第633章 侵蚀【3】 (4/6)

林，从那些与世隔绝的洞府秘境之中，蜂拥而出！

    他们的脸上带着怀疑，带着好奇，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被压抑了无数年之后，骤然爆发出的，对“希望”的无限渴望！

    他们如同朝圣的信徒，从四面八方，朝着不屈城，朝着那座早已人满为患的“听风楼”，疯狂地涌来！

    而面对这一切，苏辰却始终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他，就那样日复一日地，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，仿佛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塑。

    他不主动传法，也不刻意显圣。

    他就仿佛是一块试金石，在考验着每一个来到他面前的生灵，其求道的……决心。

    终于，在第七日。

    一位白发苍苍，修为已至渡劫期九重天，寿元将尽的老者，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苏辰的面前。

    他，是不屈城三大修仙家族之一，“风家”的老祖，“风残云”。

    他的一生都在与体内的魔气，与那该死的心魔之劫抗争。

    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，朋友，一个个倒在了冲击真仙的道路上，道心崩溃，化作飞灰。

    如今，他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
    他看着苏辰，那双浑浊的老眼之中，没有丝毫的敬畏，反而充满了一种看透了生死的平静。

    他缓缓地在苏辰的面前，盘膝坐下，用一种沙哑的声音问道：

    “敢问道师，何为……『自我』？”

    苏辰，缓缓地睁开了双眼。

    他看着这位，在绝望之中挣扎了一生的老人。

    他反问道：“你认为，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风残云一愣，随即苦笑道：“我乃风残云，一个，即将被这方天地所吞噬的……失败者。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苏辰摇了摇头，“风残云，只是你的名字。失败者，只是你的经历。这些，都只是外界赋予你的‘标签’。它们，都不是，真正的你。”

    苏辰伸出一指，点向了风残云那早已枯槁的眉心。

    “闭上眼，用心去感受。”

    “抛开你的名字，抛开你的修为，抛开你的过往，抛开这世间的一切束缚……在你灵魂的最深处，那个独一无二的，永恒不灭的……意志，那，才是真正的你。”

    嗡——！

    风残云的身体，猛然一震！

    在他的脑海之中，一生的经历，如同走马灯般，飞速地闪过。

    荣耀，屈辱，喜悦，悲伤……

    最终。

    所有的画面，都尽数褪去。

    只剩下一片最纯粹的，最原始的……“存在”的意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是我……”

    风残云的口中，无意识地呢喃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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