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不能既要又要 (2/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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瞧她坚持,自己不再强求,幸好此时季节适宜,没有蚊虫叮咬,索性随她去吧。
今晚对楼雪秋来说注定是个安心却又动荡的夜晚。
外面天色已晚,前面的吹吹打打根本传不到这个偏僻小院。
屋内被昏暗笼罩,只留下一盏烛台,散发着昏黄的灯光。
正适合安歇,可楼雪秋却毫无困意。
简单的四角木榻上,靓丽美貌的女子此刻睁着一双大眼睛,直直看着床顶,漆黑的瞳孔散发无尽的幽暗,仿佛舒适的床褥也无法温暖她的心。
上一世自己嫁过来后,也是被随意安置在了这个偏僻小院,府中上到主子下到奴仆,全府沆瀣一气对她视而不见。
看不到她,听不到她。
这一招不会让人疼,不会让人流血,可比动刀棍还要让人煎熬。
自己因为人生地不熟,再加百姓对官家身份天生的怯畏,不由放低姿态,窝窝囊囊的讨生活,谁都可以踩一脚,连带着杏桃也被欺负。
活生生的人啊,日积月累做下心病。
极度憋闷下,她把受到的一切委屈不公,竟通通归怨到了爹爹身上。
这个想法刚冒头,心中的郁结仿佛找到宣泄口,就像打开了某个闸门愈发汹涌。
如果不是爹用恩情突然地把自己嫁进侯府,那自己就不会受到欺辱,在这里受人白眼,仰人鼻息,谨慎生存。
都怪爹!
这个想法犹如魔咒,深入内心。
因此心生怨怼,从未回家探望,家中亲人来京访亲,即使自己每时每刻都想着他们,却也怄气回避,对家中所有事不闻不问,就这样单方面与沭阳断了联系。
后又病体困在床榻,想联系也没有办法,又在临死前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人惨状。
爹娘身死异乡,大哥打入大牢秋后问斩,大姐一双儿女病死,被夫家吃干抹净抛弃,从此疯疯癫癫流落街头,成为那些流氓无赖的发泄...小弟被一青楼女子骗尽家业,背负上巨额钱债,还被债主打断双腿,从此一蹶不振,楼家就此没落。
得此不幸消息,本就被毒浸透的破败身体,直接一命呜呼。
而她自己的尸首也被抛弃荒野,没有丝毫体面。
不知为何,自己死后反而成为魂体,却不能离开肉体一步,只能每日每夜被迫看着逐渐腐烂的肉体,感同身受着被群虫蚕食殆尽。
精神与肉体的双双崩溃之下,她疯了,指着周遭一切破口大骂。
骂天骂地,骂神明骂鬼怪,骂这该死的好天气惹来蝇虫,骂的过瘾,骂的不知天地为何物,就连路过的鸟儿蝴蝶都是她咒骂的对象。
反正是鬼魂,不觉累,找不到污言秽语,就同一个脏污反复重复。
也不知过了几日,幸运遇到一个过路老妇,亲眼看着对方为自己挖坑,小心翼翼的用那双瘦弱的手臂抬着早已经烂的不成样的肉体进坑,整理衣冠,埋土,诵经祈福。
多亏她的善举,自己这才入土为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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