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卷:风语186 (2/3)
的可能。哭声过后是笑声,如同患了失心疯的女人,笑得不知所谓。众人不明就里,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哭笑声弄得形容无措。他们一边揣测是谁如此大胆,竟这般无状,一边四处寻找肇事者,最后发现那蔷薇滴落着血红色的汁水,宛若一滴滴血色的眼泪。
谢轻云松开手,将鞭子丢在地上。被血染红的鞭子蠕动着,像一条剥了皮的长蛇。它哭着笑着,在莫待脚下蜷成一团,那样子就越发像蛇了。蔷薇花朝向莫待,花蕊静止不动,有种朝圣者的庄严。片刻后,花瓣飘落,枯萎凋谢。青烟起,荆棘鞭寸寸断裂,灰飞烟灭。
执行屠魔令的鞭子竟自毁了?简直闻所未闻!是莫待所受的冤屈连神都看不下去了,还是说莫待是被神眷顾的人?众人议论纷纷,无不震撼动容。
季晓棠看向雪重楼,却见他的表情与之前一般无二,心中好生奇怪。转头又见雪凌寒双目阴沉而凌厉,想来内心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与折磨,少不得又是一番感慨。
方清歌脱口道:“莫待,你究竟是何人?竟然能操控这蔷薇荆棘鞭!”
莫待吐出嘴里的血,笑道:“不愧是仙后,果然好见识!居然能认出这东西是黑暗之森的蔷薇荆棘鞭,想来平日没少见。不过,听闻这蔷薇荆棘鞭是个邪物,人间界的村庄发生的惨案就是拜它所赐。不知仙后为何会有?”他思索片瞬,恍然大悟:“是了!应该是仙后与魔族暗通款曲,互通有无。不然该作何解释?”说话间,血已顺着他的身体流下,染红了一大片地面。
“就凭一条蔷薇荆棘鞭,就想把勾连魔族的罪名扣到本宫头上?莫待,你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!有力气在这里胡言乱语,不如想想该怎么度过接下来的七天,千万别渴死在屠魔台上。”
“仙后游历四方,没听过一句谚语么?命贱的人命硬。我应该没那么容易死。倒是仙后,养尊处优久了,小心被风吹弯了腿,吹折了腰,从高处跌落下来,摔得粉身碎骨。”
谢轻云提步下台,额头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。蓦地,一个陌生的轻如微风的声音飘至他耳边:“轻云,是我,长安,顾长安。还记得暮云岭的那场大雪么?还记得我故意放走的雪雁么?还记得我跟你道歉时说过的话么?如果记得,便不必抱歉。”
暮云岭?顾长安?谢轻云脚步一滞,身体晃了两晃,差点栽倒。他稳住心神,双手成拳,稳步走下屠魔台,没有回头。季晓棠黑着脸,揪着他的耳朵离了众人的视线,来到一处荆棘丛生的园林:“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,为何要做这千夫所指的事。何苦来哉?”
谢轻云捂着胸口,声音抖得不像话:“师父,我……”一句话没说完,他连着呕出两口血来。
“坏了!你的伤还未痊愈,这一来怕是伤了根本。我先替你护住心脉要紧。”季晓棠化出灵珠助谢轻云稳神定气。半盏茶的功夫后,谢轻云长长呼出一口气,呼吸顺畅了许多。他看着沾满血的手,泪落如雨:“师父,那是我最爱的人啊!”
季晓棠叹道:“小朋友慧达,他明白你的苦心,不会怪你的。”
谢轻云想起莫待那句发自肺腑的“谢谢”,越发心如刀绞。他咽得下涌到口中的血,却忍不住眼中的泪。他捂住眼,任泪水与手上的血融合在一起,化作淡淡的血水滴落在苍茫大地。
“别难过了。这不是你的错。”一段彩色的裙摆在园门口一晃而过。“谁?”季晓棠四下找寻一番,一无所获。他抓着谢轻云的肩膀重回屠魔台,依然没发现有谁的衣衫与那彩裙相似,只得作罢。
这会,余欢正与方清歌说话:“仙后执法严明,余欢佩服。既然该罚的已经罚了,该奖的要怎么奖,仙后可有说法?”
“等回了永安殿,本宫自然会论功行赏,上神不用操心。”
“莫公子救了众多仙门弟子,也救了上神凌寒,这奖励应该小不了,不加官进爵起码也得赏银钱无数。只是莫公子志不在名利,也不缺金银,仙后恐怕得考虑赏点别的。”
“依你的意思,本宫该赏他什么才合适?”
“莫公子刚才说了好几遍,他想知道蔷薇荆棘鞭是怎么到仙后手中的,我猜他是想要一个答案的。仙后一直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莫不是有隐情?如果没有隐情,何不如坦白告知?一来可将此作为奖励,为琅寰山省下一大笔银钱,同时也解了我等心头疑惑。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
莫待大笑:“知我者,余欢上神也。我就要这个作为奖赏。”
“疑惑?有何疑惑?本宫刚才没说清楚?本宫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这蔷薇荆棘鞭。只要本宫没有坏心,就不必事无巨细在人前宣扬。”
“没有坏心就可以不用解释?莫公子之前也再三申述,说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救人,没有害人之心。为何仙后还是不依不饶,执意在没有任何实证的情况下,实施屠魔之刑?该不会就像莫公子说的那样,因为他是俗家弟子,仙界就要双标待之?”
“不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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