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初试牛刀,医救云舒 (1/7)
大唐,长安,尚书府。
残阳如血,熔金般泼洒而下,透过精致繁复的雕花窗棂,将这偏院的青石板路染上一层凄艳而落寞的暖色。裴婉宁斜倚在铺着半旧棉垫的竹榻上,手中捧着一卷页脚已然泛黄的《千金方》,目光却有些涣散,并未真正落在那古朴的医理文字之上。
来到这个名为大唐的陌生时代已近半月。她,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外科医生,竟在一场意外后,魂归异世,成为了这位同样叫做“裴婉宁”的尚书府庶女。原主孱弱的身体,在她这半个月来凭借现代知识的悉心调养下,虽气色略有起色,不再是那副风吹即倒的模样,但那深入骨髓的亏空,仍如跗骨之蛆,让她不过是静坐片刻,便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倦怠感悄然袭来,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沉沉的乏意。
这尚书府,于她而言,无异于一座金碧辉煌却冰冷刺骨的囚笼。父亲,当朝尚书裴文渊,自她那场“大病初愈”后,仅象征性地来看过一次。那短暂的停留,言语间的疏离与淡漠,仿佛她并非他的血脉,而只是个无关紧要、甚至有些碍眼的远房亲戚。至于那位高高在上的继母柳氏,更是从未踏足过她这偏僻冷清的“静尘院”半步,却也从未停止过明里暗里的克扣与刁难。若非原主母亲临终前留下的两个忠心老仆——张嬷嬷和云舒,感念旧主恩情,暗中变卖些私物接济,她恐怕连这口能勉强果腹的饱饭,都难以安稳吃上。想到此处,裴婉宁心中泛起一丝冷笑,眼底掠过一抹与这具身体年龄不符的锐利与坚韧。既来之,则安之。她不会任由自己在这深宅大院中,无声无息地枯萎凋零。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一阵急促而压抑的咳嗽声,如同破碎的风箱,从外间的耳房传来,突兀地打断了裴婉宁的思绪。那声音嘶哑干涩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虚弱,仿佛下一刻便会戛然而止。
是云舒!
裴婉宁心中猛地一紧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连忙将手中的《千金方》小心翼翼地放在竹榻一侧的矮几上,强撑着略显虚浮的身子,快步走了出去。她对这位贴身侍女,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切感。云舒不仅是她在这冰冷府邸中为数不多能感受到一丝暖意的人,更是与她一同在这困境中相依为命的伙伴。
只见云舒蜷缩在门口的小马扎上,小小的身子因咳嗽而剧烈地颤抖着,仿佛寒风中的一片落叶。她的脸色潮红得吓人,像是染上了天边最艳丽的晚霞,然而,那嘴唇却泛着一种极不正常的青紫色,透着死亡的气息。她双手紧紧捂着胸口,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咳出来一般,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而滚烫的冷汗,浸湿了鬓角的碎发。
“云舒!”裴婉宁低呼一声,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与担忧,快步上前,伸手便探向她的额头。
指尖触及的,是一片滚烫的灼人温度!
裴婉宁心头骤然一沉,瞳孔微微收缩。这温度,至少在三十九度以上,甚至可能更高!在现代,这已是需要紧急处理的高烧,更何况是在医疗条件简陋的古代!
“小姐……”云舒艰难地抬起头,往日里清澈明亮的双眼,此刻因高烧而布满了细密的血丝,视线也显得有些模糊不清,她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,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,“我没事……许是夜里……夜里着了凉,歇歇……歇歇就好了……小姐不必担心……”
“都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!”裴婉宁眉头紧锁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后怕。她扶住云舒摇摇欲坠的身体,触手所及,那单薄的衣衫下,肌肤滚烫得惊人。再看云舒的呼吸,浅促而困难,吸气时锁骨处陷出深深的沟壑,鼻翼也在随着呼吸微微扇动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一丝细微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喘鸣。
这症状……裴婉宁的脑海中,瞬间如同最先进的医学扫描仪般高速运转,无数病例与医理知识飞速闪过,一个清晰而可怕的诊断跃然而出——急性肺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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