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尚书府宅,暗流涌动 (4/5)
“姐姐别急。”裴婉宁微微一笑,那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。她将簪尖在自己素色的裙摆上反复擦拭了几下,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般,动作缓慢而专注。“我只是想让姐姐亲身体验一下,什么叫做真正的‘不祥’。”话音未落,她忽然闪电般抓起苏绾绾的手腕,素银簪尖在对方白皙娇嫩的小臂上轻轻一划。
“嘶——”苏绾绾吃痛,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,便惊骇地看见,自己那道细小的伤口边缘,皮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了诡异的青紫色,那青紫之色如同有生命般,正一点点朝着周围蔓延,又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肉下游走、啃噬,带来一阵麻痒刺痛之感。
“啊——!这是什么?!我的手!我的手怎么了?!”苏绾绾终于忍不住,凄厉的惨叫声骤然撕裂了尚书府清晨的宁静,如同利刃划破锦缎,惊得西苑那棵饱经风霜的老槐树上,一群乌鸦扑棱棱惊飞而起,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盘旋成一团不祥的墨色。
苏绾绾瘫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眼睁睁看着自己皓白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从被簪尖刺破的小点开始,蔓延开蛛网般青紫的纹路,那诡异的颜色像是活物般游走,吓得她浑身剧烈抽搐,声音都变了调:“毒!有毒!裴婉宁,你对我做了什么?!“她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,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。
裴婉宁却只是慢条斯理地,用苏绾绾方才还佩戴在鬓边的丝帕,仔细擦拭着银簪尖端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痕迹。那丝帕绣着精致的并蒂莲,此刻却成了擦拭“凶器“的工具。她站起身时,月白色的素裙衣袂在晨风中翻飞,宛如一只即将振翅的蝶,只是那蝶翼上沾染的,却是无形的寒霜。“姐姐昨晚去了什么地方,见了什么人,自己心里当真不清楚吗?“她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“这毒,并非出自我手,而是姐姐自己不知何时,沾染上的秽物。“她微微倾身,目光如炬,直直刺穿对方强装镇定的伪装,一字一句,清晰地掷入苏绾绾耳中:“城西乱葬岗的夜露,阴气森森,可不是随便什么金枝玉叶都能沾惹的。“
“乱葬岗“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,在苏绾绾脑海中炸响。她瞳孔骤然紧缩,脸色瞬间惨白如上好的宣纸,毫无血色。昨晚,她确实跟着表哥去了城西那片令人作呕的地方,为的是处理掉一个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秘密的小厮。当时表哥信誓旦旦地说,那只是普通的疫病死尸,让她不必害怕,可现在...这手臂上的毒,难道真的与此有关?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。
“你...你到底是谁?“苏绾绾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裴婉宁,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。这还是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、任人欺凌、怯懦得像只兔子的二小姐吗?此刻的她,沐浴在稀薄的晨光里,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冰冷的光晕,那眼神里的沉静与狠戾,连父亲书房里那把削铁如泥的西域弯刀看了,恐怕都要自愧不如。这张熟悉的脸,在此刻显得陌生而可怕。
裴婉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只是轻轻拍了拍身旁小丫鬟云舒微微颤抖的后背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云舒立刻会意,尽管自己的小心脏也跳得如同擂鼓,还是飞快地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,里面是昨夜裴婉宁特意让她去府外药房偷偷抓来的金银花和蒲公英,用牛皮纸仔细包好,还带着淡淡的药草香。
裴婉宁将药包轻飘飘地扔在苏绾绾面前的地上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这药敷上,三日可解。“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苏绾绾惊恐的脸,“回去告诉柳氏,西苑的人,不是她能动的。若再有下次,“她没有说下去,但那未尽之语中的寒意,足以让苏绾绾如坠冰窟。
苏绾绾如同得了特赦,连滚带爬地被闻讯赶来的丫鬟扶走,仓皇间,她裙裾上沾染的泥点毫不客气地溅了裴婉宁一身素白的裙角,留下点点污秽。裴婉宁却仿佛毫无所觉,只是望着那狼狈逃窜的背影,缓缓握紧了藏在宽大袖中的手。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带来一丝清醒的刺痛。方才簪尖上的毒,自然不是什么乱葬岗的夜露,而是她用西苑墙根下悄悄生长的断肠草汁液特制的。那颜色骇人,却并不致命,只会让人痛苦难当,恰好能逼出苏绾绾昨晚的行踪。这只是一个开始,一个她吹响的反击号角。
“小姐...“云舒的声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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