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难 (1/4)
在那奢华却透着几分冷寂的锦绣宫内,轻烟袅袅,檀香悠悠。
奚梦儿一脸慵懒地斜倚在罗汉床上,眼神迷离,如一朵娇柔却暗藏锋芒的花绽放在锦衾之上,看似闲适,实则内心如深潭般波澜暗涌。
床下,一个身穿宫服的婢子双膝跪地,头垂得极低,双手颤抖着,正小心翼翼地给奚梦儿那如葱白般的纤纤玉手涂抹蔻丹,每一下都似在描绘一幅精致的画卷,生怕惊扰了这尊高贵却又让人敬畏的仙子。
奚梦儿轻抬眼眸,那妩媚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利剑般,瞥了一眼跪在殿前的穆槿之。
只见穆槿之身姿挺拔,尽管跪地,却仍透着一股不屈的英气,他的脊背如青松般笔直,似在昭示着他内心的坚守。
今日他进宫,是来假意效忠奚梦儿的。是裴子衿将他带到了锦绣宫,如今裴子衿正在宫外候着。
奚梦儿嘴角上扬,笑靥如花,那笑容里不仅藏着无尽的算计,还带着一丝对权力掌控的得意。
“穆公子,你的来意本宫知道了,若你肯诚心诚意入了本宫麾下,本宫日后定不会亏待与你。”
那声音娇柔婉转,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仿佛是来自高位者对下位者的恩赐。
穆槿之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,身姿优雅而沉稳,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,彰显着他的从容与自信。
“多谢娘娘厚爱,草民既已决定效忠娘娘,日后定会为娘娘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
那声音清朗坚定,似是在宣告自己的决心,又似是在心底默默坚守着另一份忠诚。
奚梦儿满意地抿唇一笑,如春花初绽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与警惕。
“有穆公子这句话,本宫就放心了。”奚梦儿摆了摆手,宛如拂过一缕春风,却又带着上位者的随意,“下去看看你那二十八万穆家军吧!”
穆槿之恭敬地磕头行礼,声音洪亮,“草民谢娘娘恩典,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穆槿之语毕,他站起身,恭恭敬敬退下。
站在门外的裴子衿和宫音领着穆槿之出了锦绣宫后,带着他穿过道道长廊和重重深幽小院后,来到一座废弃已久的宫殿。
这宫殿年久失修,房屋残破不堪,地面建筑上全是灰尘,墙角还有蜘蛛留下的蛛网。
宫中小院里站了一人,此人身宽体胖,身材魁梧,臂膀粗壮,脸上堆满横肉,长的凶神恶煞。
但穆槿之一眼就认出了此人,他是肖逵,他曾跟着自己的父亲穆振华征战过半生。
“肖叔!”
肖逵是看着穆槿之从小长大的人,穆槿之尊敬他,所以才叫他一声萧叔。
“哎!”肖逵欣然答应,他此刻笑的满脸横肉乱颤,像个慈祥的父亲。
肖逵是看着穆槿之从小长大的人,虽然他是穆振华的下属,也把穆槿之当做小主子,但说句大逆不道之言,比起将穆槿之当主子,肖逵更把穆槿之当儿子看待。
毕竟肖逵还未成亲,是无妻无子,无儿无女之人。在穆槿之很小的时候,他就喜欢叫肖逵肖叔叔,后来长大了就从肖叔叔改口肖叔。
小时候的穆槿之总喜欢跟着肖逵一起去塞外骑马射箭,而肖逵也每次出去征战时,都会给穆槿之带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回来逗穆槿之开心。
在穆槿之心里,肖逵就相当于他的第二个父亲。
穆槿之看着一身腱子肉的肖逵,他有些心酸,“肖叔,你受苦了!”
肖逵一脸无所谓的安慰道:“没事没事,想当年我们在外面征战时,那日子才过的叫苦不堪言呢。现在到了宫里,除了规矩多了点,不自由外,其余的像衣食住行啊,特别是伙食,还都挺不错的。”
对于肖逵来说,人活一生,什么都带不走,除了吃喝进腹中的食物和水,其余的都不是自己的。
所以肖逵对吃喝很是看中,毕竟,民以食为天。
穆槿之抿唇轻声问道:“肖叔,如今父亲已经去世了,我对这朝堂也已失望透顶。所以,我想将你们解救出来,重回穆家,你们愿意听我调令吗?”
肖逵闻言,他一脸不满,“你这是什么话,我穆家军里的每一个将士,生是穆家人,死是穆家鬼。现如今老将军去世,他老膝下只有你这一个独子,我们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?”
穆槿之本来还担心自己年轻气盛,二十八万穆家军会欺他年幼,不认他为主,但不曾想,穆家军竟对穆家忠心至此,穆槿之心生感动,此刻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,让他心里瞬间暖意横生。
穆槿之抱拳行礼,“谢谢肖叔!”
肖逵脸色突然严肃,他郑重道:“以前在家,我就喜欢叫你小公子,后来你长大我就叫你公子,如今老将军去世,而你也只是一介白衣,你既没有当官,那日后我便改口,叫你一声少主,我做你下属,一生效忠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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