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月容 (3/5)
p;那股冰冷的预感再次攫住了我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,几乎让我窒息。
接下来的清理、取样、记录工作,在一片极度兴奋和忙乱中展开。我强迫自己投入工作,但心神不宁,目光一次次不受控制地瞟向那口安静下来的玉棺,以及棺中那个沉睡的美人。她躺在那里,接受着现代科技的审视和惊叹,那份过分的“完好”此刻在我眼里,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邪异。
队长手腕上那道细微的痕迹,像一枚灼热的烙印,烫在我的视野里。
夜,深沉得化不开。
临时搭建的考古营地死寂一片,白天的狂热早已透支了所有人的精力,只有惨白的应急灯在几顶帐篷间孤零零地亮着,在地上投下幢幢鬼影。主墓室入口被临时加固的防水布遮挡着,里面留着几盏长明的工作灯,用以监控棺内环境的细微变化,并由两名学生轮流值守——更多的是一种形式,没人相信在这重重保卫、深埋地下的地方能出什么意外。
我躺在行军床上,辗转反侧。白天那声诡异的笑、那活过来的金丝,在我脑子里反复上演,循环不休。墓穴的阴冷似乎渗透进了骨髓,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寒。
就在意识模糊,即将被疲惫拖入混沌的边缘——
“砰!砰砰砰!砰!”
急促、疯狂、完全失了章法的砸门声猛地将死寂撕得粉碎!紧接着是帐篷拉链被粗暴扯开的嘶啦声!
“李教授!李教授!开门!开门啊!!”是小陈的声音,尖利,扭曲,裹挟着无边的惊恐,几乎不像人声,更像某种濒死野兽的哀嚎。
我心脏猛地一停,随即疯狂跳动,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。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从头顶窜到脚底。我连滚带爬地冲过去,猛地拉开帐篷拉链。
小陈整个人瘫在门外,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,嘴唇哆嗦得厉害,眼泪鼻涕糊了满脸,瞳孔放大到极致,里面只剩下纯粹的、无法理解的恐惧。他身上的值班外套歪斜着,沾满了泥土。
“棺…棺椁!空了!!”他见到我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又像是看到了更恐怖的东西,手指死死攥住我的胳膊,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,声音劈裂变形,“不见了!她不见了!老师!她不见了!!”
空的?怎么可能?!
我的大脑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根本无法思考,巨大的惊骇像一只冰冷的手,攥紧了我的心脏。
“带我去!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。
几乎是连拖带拽,我跟踉跄跄地跟着几乎瘫软的小陈冲向主墓室。营地其他几个帐篷也亮起了灯,被惊动的人影惊慌地探出来。
一把扯开主墓室入口的防水布,阴寒死寂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里面值守的灯光还亮着,将巨大的墓室照得一片惨白空旷。
汉白玉棺床之上,那具白日里吸引了所有目光、耗费无数心力才开启的碧玉棺椁——
棺盖被掀开了一半,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斜搭着,露出里面黑黝黝的空间。
棺内,那些华美的丝帛、珍贵的陪葬品凌乱地堆积着,甚至被粗暴地掀开,露出了下方的棺底。
唯独不见了那具睡了千年、栩栩如生的女尸。
纯惠皇贵妃。
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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