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1873年 (2/3)
不了。
受不了辫子头。
张海桐扒拉开雪,露出的石板地面湿漉漉的,根本晕不开炭头。他只能放弃画画,就像放弃和别人说话一样。
外家最近有人办婚礼,在族老的见证下简单的在一起了。他们刚刚下斗回来,劫后余生的两人动作非常迅速。在回来的路上就买了喜糖和各种瓜果,都装在包袱里,和一些明器放在一起。
除了族里需要的,其他都转手处理掉,换成银钱。
其实再往前面数半个世纪左右,张家销货的办法远没有那么麻烦。但张海桐在张家大院生活这么久,多多少少还是感觉到家族的衰败。
这个古老的家族和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一样,终究还是要迎来衰败与变革的事实。
张海桐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难得孩子气一点,就知道那对外家夫妇来发糖了。
东北的冬天很冷,说是万里冰封也不为过。要不是体质特殊,换成上辈子作为南方人的他早冻成傻叉了。
冷天一来,就要过年。
那把喜糖递到张海桐身前,他愣了愣,顺着那只纤细但粗糙的手往上看。这是个身材纤细但很有爆发力的女人,脸长得很纤弱温和。如果不是身上的气息太不寻常,说是官家小姐也有人信。
她只是笑着把糖放在自己怀里,又塞了一把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,然后就走了。
张海桐抓起那些糖塞兜里,眨了眨眼睛想说谢谢。但他太久没说话了,也可能是坐在这里冻到了,一时半会也没说出来。扒开油纸,将一颗方块糖扔嘴里。
甜腻的味道瞬间席卷味蕾。张海桐想:“祝他们平安吧。”
生孩子就不要了。
这种破地方生孩子可遭老罪了。
张海桐不知道,他差点把张海客咒没了。当然这是后话。
新婚夫妇的糖并没有给这座大院子增添多少喜气,那对夫妻相对来说很有一种人类的气息。和本家这些人冷冰冰的样子完全不同,相对他们出身的外家来说,对比也很明显。
除夕夜里。
送饭的人给小孩儿一人一碗饺子,院子里被师傅挂了几盏红灯笼。这就算过年了。这里没有放鞭炮的说法。本来就住深山老林,还放鞭炮,生怕人找不着似的。
就老张家这外围几步一暗哨的程度,也做不出这种事。
张海桐看着灰白砖墙上红灯笼映射出的红光,外面寒风刮的人脑门儿疼。他三两口喝完剩下的不太热的汤,把碗放进外面的大篮子,回屋子去了。
今天没人折腾他,那就早点睡吧。
大年初一,族里又开始召集族会。讨论的问题依旧老掉牙,张家内部似乎出现了很大的分歧。连教习他们本事的师傅之间也有了一层莫名的隔阂。
族里对秘密的管控也逐渐疏忽,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总是不胫而走。人心惶惶只是顷刻间的事。
有人说从秦岭带回来的那只龙纹石盒被打开了。
这似乎是一个信号,让本就动荡的家族越发摇摇欲坠。
张海桐只是听着,再看看周围孩子痛苦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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