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铜针案:一只御史的牙弹 (2/3)
,就此拉开序幕。
皇帝金口一开,效率惊人。退朝不过半个时辰,一队司礼监的太监便面无表情地来到陈越的值房外。
为首的太监,是李广手下的一个管事,平日里最会看人下菜碟。他尖着嗓子宣布:“奉旨意,京师一应铜针器具,即刻起暂行封存,待御前审结后定夺!”
说完,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司礼监赫赫大印的封条,当着陈越的面,慢条斯理地在上面涂抹着浆糊。
“陈大人,”他一边涂,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,“您也别怪咱们兄弟们不讲情面,这是宫里的规矩。今儿个上午御史大人把您给弹劾了,说是民间铜针当刑烙使用,您的这些个‘宝贝家伙’,在案子查清之前,都得暂时封存。您啊,可得好好想想,待会儿到了御前,该怎么回话吧。”
他说着,“啪”的一声,将那张湿漉漉的封条,不偏不倚地贴在了屋里陈越刚整理出来的一个小木箱上。
“大人!大人这可怎么办啊!”小禄子急得当场就哭了出来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“家伙事儿都被封了,您……您待会儿到了御前,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了?这摆明了就是不给您自证清白的机会啊!”
陈越看了看那个里面并没有什么劳什子工具的木箱。又看了看那刺眼的封条,心里也是无名火起。这许冠阳,玩不过技术就开始玩规则?竟然把从你们太医院自己的针灸包里面取出来的铜针,说成“民间铜针”,这是逼我开荒新副本啊!
午后,乾清宫偏殿。
午后殿内光线在厚重的帷幔下,却显得有些昏暗,只有郝金水手持的一盏“黑火神灯”照亮了中央区域。陈越看见郝金水也在场,心里十分纳闷,这家伙不是御用监的么?怎么也跑到这弹劾案的对质现场了?
尽管一头雾水,他还是赶紧往中央位置看去。
皇帝并未亲临,只派了司礼监秉笔太监李广在一旁监审,代表着皇权的隐蔽关注。
内阁来了位老神在在的阁老,端着茶盏仿佛事不关己;都察院则是副都御史,面色严肃。许冠阳领着一众太医,站在一侧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、稳操胜券的得意。另一侧,则是那个七品御史李沣,此刻昂首挺胸,一副为国为民、死而后已的忠臣模样。
许冠阳率先发难,他命人展开一幅连夜由御用监画师绘制的图卷,上面将铜针在火上灼烧的场景渲染得如同酷刑,针尖通红,仿佛能感受到那股灼热,背景还被刻意画上了扭曲的人影,极具视觉冲击力。“诸位请看!此等火淬之法,与刑部大狱逼供何异?用在凤子龙孙、朝廷重臣身上,成何体统!此乃动摇国本之举!” 他声音激昂,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。
接着,他又捧出一本厚厚的簿子,封面写着《民间疾苦录》,翻得哗哗作响:“此乃近日京师民间诉状汇集,多名百姓状告铜针治牙,疼痛难忍,遗留后患!民怨沸腾啊!”他翻动着簿子,上面按满了红手印,密密麻麻。
陈越冷眼瞧着,那手印粗糙一致,颜色深浅都差不多,怕是找同一批不识字的地痞按的,造假都造得不用心。
最后,许冠阳昂首,声音带着一种固有的优越感:“银针,乃至金针,乃宫中定制,材质高贵,银器可试百毒,遇毒则变,安全无虞。铜器卑贱,近血不祥,自古皆然。为保宫闱万全,彰显天家气度,理应取缔此等粗鄙铜针,统一使用官造银针!此乃正本清源之道!”
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,几个不明真相、注重礼法的老臣听了,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,看向陈越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。
轮到陈越辩解时,他并未直接反驳那些莫须有的罪名,只是对着李广和几位审官拱了拱手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:“诸位大人,且不论我用的铜针就是从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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