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七十一章 见闻 (2/3)
;车轮是硬木裹了铁箍,滚动时“轱辘……轱辘……”的声响很沉,碾过土路时只轻微颠簸,比寻常马车稳当许多。
沿途已不见先前主街的规整商铺,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拓宽的土路。
路面被牛车碾出深浅一致的辙印,却无积水坑洼,偶有风吹过,卷起的尘土也带着湿润的土腥气,想来是清晨刚洒过水。
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远处便传来隐约的车轮滚动声,还夹杂着“叮铃”的铜铃声。
那是牛车上系的铃铛,怕**走散。
朱权掀开车帘一角,风裹着一股淡淡的煤烟味飘进来,不呛人,反倒有些暖意。
他望去时,只见一队队牛车顺着土路缓缓前行,每辆牛车上都堆着黑黢黢的煤炭。
用油布盖着,边角处露出的煤块泛着暗哑的光泽,沾着的泥土还没干透,在阳光下泛着湿痕。
赶车的汉子们穿着短褐,领口磨出了毛边,腰间系着粗布带,布带上别着水囊,脸上虽沾了灰,眼神却亮得很。
见朱权的车驾经过,纷纷放下手中的赶牛鞭,弯腰时膝盖骨明显凸起,躬身行礼,口中齐呼“宁王千岁”,声音里满是敬重。
郑和在一旁开口讲解道:“殿下,前方便是新洲的煤矿了。
这些牛车上拉的,便是刚从矿里采出的原煤,还带着井下的潮气呢。”
朱权心中一动,他在北平也见过煤炭,多是从西山开采,块头小不说,还夹杂着碎石,烧起来烟大。
可眼前这些煤炭,块头足有拳头大,表面乌黑发亮,像是被墨染过。
待车驾停稳,他下车时,脚刚沾地便觉路面紧实,低头一看,土路上还留着矿工草鞋的纹路。
目光扫过前方,只见一片开阔地依山而建,山脚下凿开了三个丈许宽的洞口。
洞口上方用粗壮的圆木搭起顶棚,圆木上缠着藤蔓,还开着细碎的白花,棚下挂着几盏油纸灯笼,灯笼面印着“明”字,即便白日也亮着,橘色的光透过纸罩洒在地上,驱散了井下飘出的寒气。
洞口外,数十名矿工正忙碌着。
他们大多光着膀子,古铜色的脊梁上满是汗珠,顺着肌肉的沟壑往下淌,滴在地上瞬间蒸发,留下一圈浅浅的白印。
手里的铁镐泛着冷光,镐头边缘磨得锋利,一镐砸下去,煤层便裂开一道缝,震得地上的煤屑都跳起来。
有矿工弯腰搬煤时,腰间的旧伤隐约可见。
那是在大明矿区挖矿时被落石砸的,可他脸上却没半点苦色,将煤炭码在竹筐里时,手指粗粝得能看到老茧,却动作麻利,竹筐堆得冒尖也不见煤炭掉落。
两人抬着竹筐往石槽走,竹筐绳勒进肩膀,压出深深的红痕,他们却脚步稳当,
将煤炭倒入石槽时,“哗啦”一声,煤炭顺着倾斜的木轨滑下去。
木轨表面打磨得光滑,煤炭滑动时只发出“哗哗”的轻响,顺着木轨直接滑入下方的牛车,整个流程像流水般顺畅,不见半分混乱。
郑和走到朱权身侧,指着那条木轨,指尖碰了碰木轨表面道:“这木轨是皇孙殿下亲绘的图样,您瞧,木轨接口处都削成了斜角,拼在一起严丝合缝,煤炭滑过时不会卡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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