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八章 咬人的狗 (3/4)
,不由得点了点头。
曾几何时,李景隆不也是因为“纸上谈兵”这四个字被所有人不看好,甚至嫌弃。
“你该走了。”良久,朱允熥终于停了话头,笑意里带着几分不舍,“在这里待久了,对你没好处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在粗布茶巾上轻轻摩挲着:“谢谢你来看我。只是...以后不必再来了。”
李景隆喉头一哽,望着眼前人平静的侧脸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
换作是他,在这样的囚笼里日复一日,怕是早已磨没了棱角,可朱允熥眼底的清明,却比殿外的月光还要亮。
“时候的确不早了。”他扭头看了眼窗外沉落的夕阳,霞光正一寸寸漫过宫墙,“再晚,宫门该落锁了。”
起身告别行礼时,锦袍扫过地面的声响格外清晰。
朱允熥也跟着站起来,拱手还礼,睫毛垂落的瞬间,李景隆瞥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舍,像孩童攥紧又不得不松开的糖块。
走到殿门口,李景隆忽然停步,脊背挺得笔直,没有回头:“有朝一日,我定会想办法,还你自由。”
话音落,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去,玄色披风在风里划出利落的弧线。
朱允熥僵在原地,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,嘴角慢慢牵起一抹笑,比方才那杯粗茶还要苦涩。
他抬手按了按胸口,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闷得发慌。
...
次日天刚亮,晚枫堂的晨雾还没散,福生就踩着露水闯进了饭厅。
“少主,魏国公来了,正在文渊阁候着。”他声音里带着急惶,额角还挂着细汗。
李景隆正给嫣儿夹着酱菜,闻言挑眉,把最后一口粥扒进嘴里:“你们慢慢吃。”撂下这话,起身就往厅外走。
文渊阁一楼的檀香还没燃尽,徐辉祖正背着手踱来踱去,青布官靴踏在木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窗棂外的芭蕉叶上,露珠正顺着叶脉滚落,砸在石阶上噼啪作响。
“我记得徐兄说过,没事少往来。”李景隆刚进门就扬声笑,“今日是什么风,把你吹来了?”
“亏你还笑得出来。”徐辉祖猛地转身,袍袖带起一阵风,“若不是你总爱惹事,我何必天不亮就跑这一趟。”
李景隆脸上的笑意淡了:“出事了?”
“你昨日进宫,见了允熥殿下?”徐辉祖盯着他,摇头叹了口气,面露无奈。
“见了。”李景隆坦然点头,“就为这事?”
“事小,时机错了!”徐辉祖狠狠跺脚,青砖地上竟留下浅浅的鞋印,“你谋逆的流言刚压下去,如今正是风口浪尖,何必急于这一时?”
“我不过是去送些年礼,探望一二,有何不妥?”李景隆眉峰蹙起,语气添了几分不快。
徐辉祖的声音沉得像块铁:“可消息已经漏了!今日早朝,齐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含沙射影,说你私会皇孙,居心叵测,暗指你早晚要反!”
“陛下怎么说?”李景隆猛地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,眼底闪过一丝厉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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