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八十五章 难堪 (2/3)
么肮脏的东西,他不再看那顶轿子,也不再看盛府任何人,翻身上马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怒气。
“走!”
他对着迎亲队伍一挥手,声音冰冷。
鼓乐手们被这压抑的气氛所慑,吹打起来也显得有气无力,似乎有些不成曲调,但随着轿帘落下,瞬间隔绝了外面那冰冷、敷衍、充满鄙夷和愤怒的世界。
轿子被抬起,在清冷死寂的晨光中,摇摇晃晃地驶离盛府侧门。
墨兰蜷缩在狭窄的轿厢里,盖头下泪水汹涌,盛紘那句“自己选的路”、“好自为之”如同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她早已麻木的心脏,带来尖锐的刺痛。
这句话,彻底斩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对父家温情的幻想,也像一道冰冷的符咒,预示着她踏入梁家后的艰难处境,她紧紧攥着那截冰冷滑腻的红绸,仿佛攥着自己飘摇欲坠的命运。
与此同时,她的脑海里也无比清晰地回忆起几个时辰前,在那昏暗、空旷的寿安堂里的一幕——
天尚未破晓,屋内也只点着几盏昏黄的烛火,光影摇曳,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阴翳。
她被两个婆子架着,像一件待处理的货物,拖到了厅堂中央,那身赶制的大红嫁衣,在昏暗中红得刺眼,如同凝固的血。
厅堂里,空无一人。
只有盛老太太端坐在主位最深沉的阴影里,如同一尊被岁月侵蚀殆尽的古老神像,房妈妈垂手侍立在她身后,如同另一个影子。
烛光跳跃,勉强映亮老太太疲惫而平静得近乎冷酷的脸。
她没有看那团刺目的红,甚至没有看向墨兰的方向,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,落在不知名的虚空,又似乎只是疲惫地阖着。
良久。
她才缓缓开口,声音苍老、平淡,没有丝毫起伏,如同在宣读一道早已注定的判决:
“去吧。”
再无他言。
没有父母之命的嘱托,没有兄弟送嫁的扶持,只有几个垂手侍立在角落阴影里的仆妇,如同冰冷的石俑。
这极致的冷清,比任何斥骂都更令人绝望,墨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彻底遗弃在荒野的孤魂。
只是,墨兰后来才零碎地得知,她的亲哥哥盛长枫,伤势远比她想象的要重得多。
尤其,更要命的还是心伤。
那日,盛长枫拖着残躯为林噙霜求情之后,回去便发起了高热,伤口也隐隐有溃烂之势。
府医诊视后,脸色凝重,私下对盛紘和王大娘子言道:三少爷伤势沉重,心绪更是大悲大恸,郁结难舒,此乃大忌!若不能安心静养,身边时刻需有亲近信任之人开解抚慰,以防其心灰意冷,自弃生机,恐……有伤寿数!
这话,如同重锤砸在盛紘心上。
他对林噙霜的滔天恨意,此刻尽数化作了对儿子性命的担忧和对自身过往的悔恨,他几乎是立刻下令,务必让长枫静养,不许任何人、任何事再去搅扰他。
而王大娘子,则在刘妈妈的辅佐下,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。
她脸上堆满了忧心忡忡的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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