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六十八章 契机 (2/3)
p; 这自欺的“冤屈”,如同滚油浇在她心头不甘的毒焰上,烧得她理智全无。
“信,必须要送出去!”
墨兰急的眼珠子都有些泛红了。
她想了想,当即撕下贴身素白中衣内衬,咬破指尖,以血为墨,字字如泣如诉:“梁郎台鉴:暌违日久,思君如狂。妾身遭逢巨变,身陷囹圄,日夜泣血……”
“生母林氏,蒙受奇冤,身陷囹圄,铁链加身,奄奄待毙……奸人构陷,天地同悲!妾身恨不能以身代之,为母昭雪!”
“妾身幽禁此间,如笼雀待毙,食粗粝,衣敝履,下贱仆役肆意践踏……唯念梁郎当日青眼,如暗夜明灯,妾身方存残喘之念……”
“忆昔春日宴,梁郎风姿,令妾心折,魂梦相萦……今身陷绝境,前路尽绝,唯梁郎乃妾身唯一可托付终身之良人,唯一可攀之生天!”
“然父意如铁,家门似海。妾身思之,若梁郎尚念旧情,怜妾孤苦无依,信妾母冤深似海……盼能与郎君于本月十五日玉清观后山僻静处,一诉衷肠,泣血陈冤!”
“若蒙不弃,肯施援手,救妾身与生母于水火,妾身……余生愿侍奉君前,结草衔环以报!”
血书即成,字字猩红,触目惊心。
墨兰视之若救命符咒,唤来送水的露种,隔着狭窄的门缝,墨兰压低声音,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火焰:“露种!把这个,想尽一切办法,送到小娘手里!只有小娘能救我们!快!”
她将那卷得细如小指、用撕下的布条紧紧缠好的血书布条塞了出去。
露种心头剧震,但看着姑娘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绝,她重重点头,将血书死死攥在手心。
她找到那个曾被林噙霜重金收买过、负责给柴房送馊水的哑婆子,用墨兰最后一点体己——一颗小小的银裸子,连比带划,许诺事成还有重谢,终于让哑婆子点头。
哑婆子将蜡丸藏进馊水桶底厚厚的污垢里,带入了柴房。
……
阴冷恶臭的柴房内。
哑婆子照常将馊水桶放下,眼神闪烁地瞥了林噙霜一眼。
林噙霜浑浊的眼睛骤然亮起,如同饿狼,待哑婆子退出去,她不顾一切地扑向桶底,摸索到那颗蜡丸,用冻裂的手指甲拼命抠开蜡封。
昏暗的光线下,她贪婪地读着女儿以血写就的字句。
女儿的字字血泪,尤其是那“蒙受奇冤”、“奸人构陷”的字眼,如同烈火烹油,将她心中那点残存的怨毒与不甘彻底点燃,烧成一片病态的狂喜和扭曲的算计!
“好!好!好女儿!不愧是我的种!就该这样!示弱!诉冤!把他的怜惜心疼都勾出来!见了面……凭我儿的手段颜色……不怕他梁晗不神魂颠倒!”
她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瘆人低笑,如同夜枭啼鸣。
随即,她眼中凶光一闪,没有丝毫犹豫,再次狠狠咬破早已冻伤的手指,用尽残存的力气,在血书布条的背面空白处,歪歪扭扭地添上几个同样猩红的血字:“张头!玉清观后山揽月亭!十五未时!助墨兰出府!事成,重金,脱籍!”
这张头,是她早年埋得最深的一枚暗棋——外院负责采买蔬果的老仆。
 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