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血染残局·鹞鹰现形 (2/9)
沉静的脸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,如同某种神秘的图腾。她没有理会拓跋宸歇斯底里的指控,目光越过他,投向龙床上那具渐渐冰冷的躯体,眼中没有泪水,只有一片沉凝如铁的冰寒。她慢慢地站起身,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感,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变故只是拂过她衣角的一缕风。
她展开手中那卷被帝血浸染、变得沉重而粘腻的丝绢。朱砂勾勒的鹰隼印记在暗红血色的衬托下,显得更加狰狞,如同浴血振翅的凶禽,带着一种不祥的诅咒意味。
“毒杀?”毛草灵的声音不高,却像寒冰摩擦过金铁,清晰地穿透了拓跋宸的哭嚎,压下了殿内所有的嘈杂,“陛下急怒攻心,旧疾复发,呕血昏迷,在场诸位太医皆可为证!本宫呈上此物,只为揭露真相,揪出潜藏宫闱、动摇国本的‘鹞鹰’!何来毒杀之说?”
她的目光锐利如刀,猛地扫向那几个叫嚣的内侍,最后定格在拓跋宸那张因怨毒而扭曲的脸上:“倒是太子殿下!你口口声声构陷、逼死、毒杀!本宫问你,昨夜栖梧宫血案,皇后与大皇子勾结外臣谋逆弑君,人证物证俱在,铁案如山!难道也是构陷?!本宫力主暂缓处置,只将其圈禁冷宫,何来逼死?!今日,本宫在皇后‘自缢’现场发现诸多疑点,手中更有‘鹞鹰’监视朝臣、传递情报的铁证,直指东宫!本宫正要请父皇圣裁,父皇却骤然驾崩!”
她向前一步,气势陡然攀升,那染血的丝绢在她手中如同燃烧的火焰:“父皇为何急怒攻心?是因为本宫的‘构陷’,还是因为看到了这指向他亲儿子的‘鹞鹰’印记?!听到了他儿**苑内藏着能窥伺帝踪、操纵宫变的暗桩?!殿下如此急切地给本宫扣上弑君的滔天罪名,甚至不惜煽动内侍动手,究竟是想掩盖什么?!是怕这‘鹞鹰’身份暴露,还是怕父皇临终前……已经认出了你?!”
“一派胡言!孤是太子!是大魏储君!岂容你如此污蔑!”拓跋宸脸色惨白如金纸,身体摇摇欲坠,但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,“你有何证据证明这染血的破布不是伪造?!有何证据证明那什么‘雀儿’不是屈打成招?!孤忧心父皇母后,派人探视,天经地义!反倒是你,封锁冷宫,阻拦孤收敛母后凤体,如今父皇又在你呈上此物后骤然驾崩……毛草灵!这一切太过巧合!巧合得让人不得不怀疑,这一切都是你这妖妇精心设计的毒计!目的就是为了扫清障碍,谋朝篡位!”
他猛地转向跪在地上的太医和内侍,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愤:“你们!你们都是见证!父皇是不是在看了她这东西后才吐血的?!是不是?!说话!”
几个太医和内侍吓得浑身发抖,面对太子的逼问和毛草灵冷冽的目光,哪里敢明言指证,只是匍匐在地,抖得如同风中落叶。
“殿下何必威逼恐吓?”毛草灵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,“真相如何,自有公断。皇后娘娘死因存疑,陛下骤然驾崩,此乃惊天巨变!国不可一日无君,然储君之位,更需明证!本宫身为皇贵妃,受陛下临终嘱托(她刻意加重了这四个字,目光扫过赫连勃和福禄),在此危难之际,当以江山社稷为重,以查明真相为先!”
她不再看拓跋宸,目光扫过殿内众人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传本宫懿旨:即刻封锁养心殿,任何人不得擅离!命巴图鲁率禁军精锐,严守宫门,无本宫与赫连大人联署手令,任何人不得出入宫禁!飞马传令九门提督,全城戒严!召内阁大学士、六部尚书、宗人府宗令、大理寺卿、都察院左右都御史,即刻入宫议事!”
一道道命令清晰、果决,如同冰冷的铁律砸下,瞬间压过了拓跋宸的悲愤指控。殿内所有能动的人都被调动起来,内侍连滚爬爬地出去传令。福禄挣扎着爬起来,用袖子胡乱擦着脸上的泪和血污,强撑着去安排封锁事宜。
拓跋宸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指令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他指着毛草灵,嘴唇哆嗦着:“你……你凭什么……”
“就凭父皇驾崩前,本宫是唯一一个向他禀报‘鹞鹰’之患的人!就凭本宫手中握有指向储君通敌叛国的铁证!就凭这大魏江山,绝不能落入一个被‘鹞鹰’操控、或本身就是‘鹞鹰’的储君之手!”毛草灵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惊雷炸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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