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. 晚晴新生 (6/11)

的路！”

    小小的客厅里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   随即，爆发出的，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和被点燃的冲天战意。

    “妈的！”胖子一拳砸在自己手心，激动得满脸通红，“默哥！你说怎么干，我们就怎么干！不就是不睡觉吗？老子跟他拼了！”

    “对！跟他们拼了！”

    团队的士气，在短短几分钟内，从冰点，燃到了沸点。

    这时，一直沉默的林晚，走到了陈默身边。她拿起一支红色的记号笔，在白板上，陈默画出的那个复杂系统旁边，画了一个圈。

    “技术上，我完全相信你。”她抬起头，看着陈默，眼神清亮而坚定，“但在战略上，我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看向她。

    “远风现在大张旗鼓，就是想把我们拖入舆论和诉讼的泥潭，耗光我们的精力和资金。”林晚的思路清晰无比，“我们不能应战，我们要改变战场。”

    她看向众人，声音清脆而有力：“他们有钱，有媒体，有发布会。我们什么都没有。但我们有一件东西，是他们没有的——一个真正的，能改变行业的产品。所以，我们不开发布会，不打口水仗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，红色的笔尖在白板上重重一点。

    “一个月后，是世界人工智能开发者大会。我们就去那里，当着全世界顶尖程序员和投资人的面，把我们的‘梨树’系统，拿出来。让代码，自己说话。”

    赵东的话像一颗炸雷，在小小的“总部”里轰然炸开。

    原本还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凝固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，空气中只剩下服务器风扇单调的嗡嗡声，显得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！”胖子第一个跳了起来，他那张憨厚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和惊恐，“商业机密？产品计划一模一样？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！这他妈不是贼喊捉贼吗！”

    另外两个技术员也白了脸色，其中一个叫小马的年轻人，扶了扶眼镜，声音都在发抖：“完了……这下全完了。他们有钱有媒体，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斗？这官司要是打起来，我们连律师费都付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而且产品计划都被他们抢先发布了，我们现在做出来，不就成了抄袭的那个了吗？”

    绝望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。他们都是赌上了自己的前途，才追随陈默来到这个破旧的居民楼里，为的是一个创造未来的梦想。可现在，未来还没到，灭顶之灾就先来了。

    这是釜底抽薪，是最恶毒的一招。

    林晚的心也沉到了谷底，她下意识地看向陈默。

    陈默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那张英俊的脸庞在白炽灯下显得有些苍白，眼神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，看不出是愤怒还是绝望。

    他越是平静，林晚就越是心疼。她知道，这平静的表面下，是压抑着怎样滔天的巨浪。

    “阿默……”赵东走上前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满眼忧虑，“宋庭远这一招太狠了。舆论和法务双管齐下，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。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陈默终于动了。

    他没有理会任何人，只是默默地走到那块挂在墙上的白板前，拿起一支黑色的记号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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