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2 章 (1/4)
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,她能感觉到这人满手黏腻的触感。待要闪躲来不及,只好强忍恶心,擦了擦嘴。
但也正因他的阻止,她很快冷静了下来。这样一个身负重伤,来历不明的男子出现在她车里,闹得不好,真会引发一连串的问题。
可他是谁?他又是怎么避过跟车仆妇的耳目,躲进桶里的?一连串的问题困扰她,再想向他打听,他已经一崴脑袋,没有声息了。
死了?自然吓得心口直蹦,颤抖着手探过去,放在他鼻尖试了试,隐约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。人虽没死,但对于她来说,却是个烫手的山芋。怎么办呢,总不能把他推下车,让谈家陷入无妄之灾里。
思量片刻,把手上的厚毡重又盖了回去,马车驶到角门前,她也没下车。
自心在车外叫她:“五姐姐,你不是吃醉了吧,怎么还不下来?”
自然只好搪塞:“我腿有些发软,你别管我,先回院里去吧。”
自心不疑有他,反正小袛院的女使仆妇都在,她就不管那许多了,歪歪斜斜先回了她的花间堂。
自然眼下遇见了大难题,该怎么处置这个人,才能既不被发现,又不给谈家惹上麻烦。从角门到小袛院,路有些远,肯定不能把人运进去。后院又人多眼杂……想了一圈,想到后巷里的车马院,那地方作停放车辆和养马之用,平时除了两个喂马的小厮,基本不会有人在那里停留。
于是让家仆把车驶入车马院,停稳后她仍不下车,弄得扶车的箔珠和两个婆子也很茫然。但箔珠毕竟是她贴身的女使,伺候了多年,知道姑娘反常,必定是有什么不便言说的内情。便将小厮打发了,让那两个婆子也先回去,预备好热水,回头姑娘要沐浴。
空荡荡的车马院里,一时只剩她们两个,箔珠说:“姑娘,人都走了,您下车吧。”
自然推开了雕花的车门,招手说:“你来,来瞧。”
箔珠不明所以,登上马车朝内看,见自家姑娘掀开了水桶上的毡子,露出一个血人来。箔珠顿时吓得捂住了嘴,“这是谁?哪儿来的?”
自然无奈道:“我也想知道,可我能问谁?”
箔珠气不打一处来,“肯定是那两个婆子偷懒走开了,才让人溜上来的。”
现在不是追究那些的时候,得想办法把人从车上弄下来。这事又不能找人帮忙,主仆两个只好吭哧带喘,连人带桶拽下了马车。
扑通一声,伤上加伤,这人闷哼了一声,证明还活着。
车马院里,马棚占了一大半,但有两间屋子,是用来存放草料和鞍辔的。
骡马每天都要喂,但鞍辔不到换季不会动,于是将人拖进马具房里,搬了稻草和麻袋铺成一张床,至少让他先舒展四肢,能躺得舒服一点。
接下来又得继续发愁了,箔珠问:“被人砍得血葫芦一样,还能活吗?”
自然直叹气,“他会不会是外邦的细作?宣扬出去,我们谈家就成了通敌叛国了,我不敢冒这个险。要不试试我的医术,看能不能治好他吧。”
箔珠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,“姑娘什么时候学过医,我怎么不记得?”
“我看过《黄帝内经》,看过就当学过了。”自然愁着眉说,“又不能请大夫,只好自己治,治完了让他快走,别让人知道就是了。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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