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精盐换取救命粮 (2/6)
身后蒙古兵的怒骂声和马蹄声杂乱的响起,但很快就被密集的树木阻挡。马匹在这种地方根本跑不起来,只能听到他们下马徒步追来的脚步声和叫嚷声,距离似乎被稍稍拉远,但依然如紧追不舍的追魂BGM。
“呼…呼…呼…”任奕尘感觉自己的肺像个破风箱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,冰冷的寒气割得喉咙疼。两条腿软得像泡发了的方便面,全凭前面那少年生拉硬拽往前!
那少年却异常灵活,像只习惯了黑夜和山林的小兽,七拐八绕,利用一切地形躲避追兵。就在任奕尘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力竭而亡,直接嗝屁着凉给穿越者大军丢脸的时候,少年猛地把他往一片茂密的藤蔓后面一推!
“嘘!低头!别出声!这个洞是我之前和刘爷爷逃难路过的时候发现的,之前在这里住过一个晚上。”少年压低声音,气息也有些不稳。
任奕尘猝不及防,一头栽了进去,却发现藤蔓后面竟然隐藏着一个狭窄的、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岩石缝隙!真是别有洞天!
少年紧随其后钻了进来,还顺手拉扯了几下旁边的藤蔓,将入口遮掩得更隐蔽些。
外面追兵的脚步声和呼喝声越来越近,火把的光亮在缝隙口晃动了几下。
“妈的!跑哪去了?两个臭小子属耗子的?”
“分开找!肯定就在这附近!”
声音逐渐远去,似乎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追去了。
黑暗中,只剩下两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。心脏咚咚咚地狂跳,几乎要上演一场胸腔打击乐。
过了好一会儿,确定外面真的没了动静,任奕尘才瘫软下来,像一摊烂泥趴在地上,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抖,后怕、寒冷、还有那阴魂不散、刻入DNA的饥饿感,一同席卷而来。
“多…多谢…小兄弟…救命之恩…”他喘着大气,声音嘶哑得厉害,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,“敢问…恩公高姓大名?”他试图文绉绉一点,符合一下原主可能的人设。
那少年在黑暗里窸窸窣窣地动了动,似乎也在平复呼吸,闻言小声回答:“慕之哥,你撞傻啦?俺是十二啊!前几天刘爷爷不知是生是死,就剩咱俩了…你、你刚才在庙里都没气儿了,可吓死俺了!咋、咋又活过来了?”少年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后怕,以及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。
韩十二…刘爷爷…颍州暴乱…兵祸…
一些破碎的记忆碎片,伴随着后脑勺的剧痛,如同解压缩文件般艰难地涌入任奕尘的脑海。虽然依旧零散,但至少让他对现状有了个大概了解。现在是至正十一年八月,原主陈慕之是庐州路无为州巢县秀才,元朝当权者不重视读书人,更是蔑视南人,于是只好留在本族中的社学教书谋生,不久前因得罪族长,被赶出社学,无奈只好去徐州投靠亲戚,在出了宿州往徐州的路上遇到了两个逃难的流民——刘姓老头和这个叫韩十二的少年,由于颍州最近发生战乱,兵凶战危,刘、韩两人从颍州逃难到此——于是大家结伴而行,结果在往徐州的山路上遭遇蒙古兵设卡胡乱抓叛党山贼,蒙古兵人多势众,刘爷爷为掩护着两人逃跑,不知所踪,也不知道是被杀还是被捕了,原主自己也受了伤(估计就是后脑勺这一下),加上全身被秋雨湿透,冻饿交加,勉强跑到这座破庙后不久就断了气,再睁眼,芯子就换成了他任奕尘。
原主其他的往事记不起来了,好在说官话和辨认这个时代的字这些基本功能还在。这身世,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,标准的乱世小可怜模板。
“我…我被元兵打伤了头,好像晕死过去了…”任奕尘,哦,现在应该叫陈慕之了,含糊地解释道,赶紧转移话题,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,“现在…现在没事了…就是…饿…”
这倒是大实话,他的胃正在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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