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凡事皆有例外 (3/5)
p; “嘘!小声点!”一个消息灵通的贵女压低声音,眼中满是惊恐与鄙夷,“你们忘了前阵子的传言吗?说苏记的布料,要是给‘那种’女人穿了,就会变得污浊不堪……这、这该不会是穿了‘通奸罪女’用过的布料吧?”
“轰”的一声,人群炸开了锅。
所有的目光都从艳羡变成了鄙夷、惊骇和毫不掩饰的嘲笑。
那诡异的青绿色,仿佛不是褪色,而是从苏婉儿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污秽。
方才还围着她奉承的贵女们,此刻纷纷后退,像是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变成了刺耳的讥笑。
“不是的!不是这样的!”苏婉儿惊慌失措地低头,当看到自己肩头那片恶心的青绿时,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。
她尖叫着想要扯下披风,却因慌乱而扯不开系带。指尖打滑,布料在掌心留下粗糙的触感。
她想逃离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,却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。
就在她濒临崩溃之际,一个更沉重的打击从天而降。
苏府的账房先生满头大汗地挤进人群,将一封急信“啪”地拍在她面前,声音都在发抖:“二小姐!总号那边方才送来急信,说您……说您以家族名义赊购了三十匹云霞锦,账上凭空多出了五千两的巨额赤字!老爷、老爷在府里发了雷霆之怒,命您立刻、马上归还这笔银子!”
五千两!
苏婉儿眼前一黑,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苏家府邸,正堂之内,气氛凝重如冰。名贵的瓷器碎了一地,碎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,像凝固的泪。
苏老爷指着跪在地上的苏婉儿,气得浑身发抖,一向儒雅的面容此刻狰狞无比:“逆女!你竟敢冒用家主的私印去钱庄赊货?五千两!你知不知道这会掏空我们苏家半年的流水!你疯了不成?!”
苏婉儿哭得梨花带雨,泣不成声:“爹,我没有……我只是想……我只是想在诗会上比堂姐更风光一些……”
“还提你堂姐!”苏老爷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,怒吼道,“你到现在还不知死活!你堂姐如今是什么身份?她是顾首辅亲自从大理寺接出来,安置在听雪堂的人!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?那是首辅大人的心腹之地!就连皇上都私下过问,明里暗里透露出你堂姐是被人构陷,身负天大的冤屈!朝中上下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?你倒好,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,为了点虚名去惹是生非,你是要拉着我们整个苏家给你陪葬吗!”
一旁的苏夫人也哭喊着上前,母女俩抱作一团,争执、哭诉、咒骂……将当初如何嫉妒苏晚、如何设计让她难堪的心思,在惊恐之下抖落得一干二净。
她们谁也没有发现,在堂外廊柱的阴影里,陈嬷嬷手持一只小巧的、从西域商人处购来的录音铜管,将这番能致苏家于死地的对话,一字不漏地录了下来。铜管冰凉,贴在掌心,像握着一块凝固的罪证。
是夜,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听雪堂后门。
陈嬷嬷将那只录音铜管,连同从诗会上捡回来的那块已变得青绿斑驳的云霞锦布料,一并呈给了苏晚。布料触手湿冷,像死人的皮肤。
苏晚亲自将这两样东西装入一只黑漆木箱,又取来一张素笺,提笔写道:“苏家主母教女无方,纵女冒名赊货,损苏记百年商誉;其女心术不正,败坏苏氏门风。赃物、供词俱在,请顾大人明鉴。”
没有半分哀求,字字句句,皆是递给顾昭之的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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