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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一首古风天下知 (6/7)

p;“凉里有暖“ 的那点清醒。

    曲子定稿那天,是庚子年春分。林夏把乐师们请到国师府,准备完整演奏一遍《凉凉》。

    他亲自弹古琴,周婉唱女声,张乐师唱男声,周乐师弹琵琶,李乐师吹笛,十几样乐器围着院子摆开,像一圈等待绽放的花。

    起调的古琴音刚落,周婉的 “入夜渐微凉“ 便飘了起来,像第一片落进春水里的雪花。张乐师接 “繁花落地成霜“ 时,琵琶的轮指轻轻垫着,像霜落在花瓣上的轻响。林夏的指尖在琴弦上滑动,忽然觉得那些音符不是从他手里弹出来的,是从那些旧笺里、从江南的梅枝上、从七年来的雨里雪里,自己钻出来的。

    唱到 “你在远方眺望,耗尽所有暮光“,周婉的声音忽然有点抖,她看了林夏一眼,眼里闪着泪。林夏朝她点头,想起她第一次唱这句时的好奇,如今她眼里的,是懂了 —— 懂了眺望里的不舍,懂了耗尽里的甘愿。

    张乐师唱 “夭夭桃花凉,前世你怎舍下“ 时,笛声忽然高了个调,像桃花瓣被风吹得打了个旋。林夏的古琴猛地加重,弦 “嘣“ 的一声断了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停了,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风吹梅枝的声。林夏看着断弦,忽然笑了 —— 断了好,有些音,本就不该太满,留点空白,让风去填。

    他让小吏换根新弦,没再继续弹,只是说:“就到这里吧。“

    乐师们面面相觑,周乐师忍不住问:“国师,还差最后一段呢。“

    林夏指着院中的绿萼梅:“你们看这梅枝,冬天断了根枝,春天不还是要发芽?曲子也一样,弹到哪,停在哪,都是缘分。“ 他顿了顿,又说,“其实最末那句 ' 又见树下一盏风存 ',不用弹,也不用唱,在心里就够了。“

    那天乐师们走后,林夏独自坐在断了弦的琴前,看着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。他忽然想去江南看看,便让人备了马,不带随从,只揣着那卷《凉凉》的谱子。

    到江南时,故人的小院里,绿萼梅开得正好,树下的石凳上,不知谁放了盏青瓷茶盏,里面盛着新沏的茶,热气袅袅的,像个未完的梦。他坐在石凳上,把谱子摊开,风一吹,谱子哗啦啦地翻,像有人在唱。

    他忽然明白,创作从来不是结束,是开始 —— 是把心里的结解开,让那些藏了太久的凉与暖,像种子一样撒出去,有人听见了,接住了,让它们在自己的心里发芽,这才是曲子真正的生命。

    回程的路上,他路过一片桃林,桃花开得如云似霞。有个放牛的孩子在唱 “入夜渐微凉“,跑调跑得厉害,却唱得格外认真。林夏勒住马,听着那跑调的歌声,忽然觉得眼角有点湿 —— 不是难过,是释然。

    原来最好的曲子,不是放在谱架上的工整,是能跑到放牛娃的嘴里,跑到田埂上,跑到那些不识字的人心里,变成他们自己的话,自己的痛,自己的暖。

    回到国师府,林夏把《凉凉》的谱子交给乐府,没提任何要求,只说:“让听的人自己听吧,他们听到的,比我写的多。“

    那天夜里,他又坐在窗下弹琴,弹的还是《凉凉》,弹到 “又见树下一盏风存“,忽然故意断了个音。窗外的银杏叶沙沙响着,像在替他补那个音。他笑了,原来有些留白,从来不是空的,是把位置留给了岁月,留给了风,留给了所有懂的人。

    七年来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,好像终于被风吹走了。不是忘了,是记得更清了 —— 记得那些暖,也记得那些凉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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