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树下的蝉鸣 (1/2)
从方可儿家出来时,夕阳正把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紫。叶凡手里攥着那套刚申请领取的奥运纪念徽章兑换券,指尖都透着点微热的兴奋。
“记得填好地址,到时候快递来了我喊你。”方可儿站在院门口叮嘱他,头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,“还有,晚上的物理卷子别忘做了,明天我检查。”
“知道了,小老师。”叶凡笑着应道,看着她假装生气地皱了皱鼻子,心里像被浸在蜜里。
回到家,父母还没回来。叶凡先把兑换券小心翼翼地夹在数学笔记本里,又去厨房煮了碗面条。这次他学着方可儿妈妈的样子,在面里打了个荷包蛋,虽然卖相不太好,味道却比昨天的面包强多了。
吃完面,他坐在书桌前,摊开物理卷子。台灯的光落在题目上,那些曾经让他头疼的力学公式,此刻竟觉得清晰了不少。他想起方才在方可儿家,她指着受力分析图,一遍遍跟他讲“先找重力,再看接触”的样子,笔尖便忍不住快了几分。
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又热闹起来,一阵接着一阵,像在为这个盛夏伴奏。叶凡写累了,就趴在窗台上往外看。巷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王奶奶家的猫懒洋洋地趴在墙头上,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。
他的目光落在巷口那棵老槐树上。树干粗壮,枝叶繁茂,几乎遮住了半条巷子。小时候,他和方可儿最爱在这棵树下玩。春天摘槐花,夏天捉蝉,秋天捡槐叶,冬天堆雪人。
有一次,他爬树掏鸟窝,不小心摔了下来,擦破了膝盖。方可儿吓得大哭,一边骂他“笨蛋”,一边从家里拿来碘伏和创可贴,笨拙地给他包扎。那天的阳光也是这样暖,蝉鸣也是这样响,她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,滚烫滚烫的。
叶凡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。他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玻璃瓶,是以前装罐头用的,洗得干干净净。他想,明天晨跑回来,去槐树下捡几只蝉蜕吧。
小时候听老人说,蝉蜕能入药,晒干了能卖钱。上一世他从未在意过,可现在他想试试。父母出差在外,辛苦赚钱供他读书,他想靠自己的力量,挣点零花钱,至少下次请方可儿吃冰棍,不用再花父母的钱。
第二天一早,叶凡和方可儿跑完步,特意绕到槐树下。
“你捡这东西干嘛?”方可儿看着叶凡蹲在地上,小心翼翼地把一只半透明的蝉蜕放进玻璃瓶里,好奇地问。
“听说能卖钱。”叶凡拿起一只完整的蝉蜕给她看,“你看这个,翅膀的纹路都还清清楚楚的。”
方可儿凑过来看,指尖轻轻碰了碰蝉蜕,像怕碰碎了似的:“真的能卖钱吗?那我也帮你捡。”
“不用不用,你快去吃早饭吧,等会儿还要背单词呢。”叶凡笑着把她往巷口推。
“没事,捡几个再回去也来得及。”方可儿却蹲了下来,认真地在草丛里找着,“多捡点,说不定能凑够买辅导书的钱呢。”
晨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,落在两人身上,暖洋洋的。他们低着头,在树根周围仔细地搜寻着,偶尔捡到一只完整的蝉蜕,就像发现了宝贝似的,兴奋地放进玻璃瓶里。
“这里有一只!”方可儿指着树根处,眼睛亮晶晶的。
叶凡走过去,小心地把那只蝉蜕取下来,放进瓶子里:“你眼神真好。”
方可儿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,低下头继续找:“以前我奶奶也捡过这个,说能治嗓子疼呢。”
“是吗?那等攒多了,送点给王奶奶,她不是总说嗓子干吗?”叶凡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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