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故事继续 (1/4)
幽冥殿内,时间以另一种方式流逝。不再依靠日升月落,而是以苏瓷眉心印记的每一次微妙变化,以谢无咎带来的“祭品”数量与质量,作为刻度。
苏瓷不再局限于床榻。她赤足踏在冰冷玄石铺就的地面上,墨色长发未绾,随意披散,衬得脸色愈发苍白,那身劲装也显得空荡。她面前悬浮着一幅巨大的、以特殊灵力绘制的龙脉舆图,其上光影流转,标注着大萧王朝山川地脉的灵气走向。而此刻,原本代表祥瑞生机的金色与青色光流,多处已被刺目的暗红污斑覆盖、侵蚀,如同美人肌肤上溃烂的脓疮。
她的指尖,跳跃着那缕近乎透明的“虚无之丝”。丝线在她操控下,如同拥有生命的刻刀,在舆图虚影上缓缓移动,并非修复,而是在那些暗红污斑之间,勾勒出更加复杂、更加隐晦的连线。她在以被污染的龙脉节点为基,重新“编织”一个能量回路——一个只为诱捕与毁灭而存在的陷阱结构。
每一次勾勒,都消耗着她大量的精神力与体内那混沌的力量。她的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,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滴在冰冷的石面上,瞬间蒸发。但她眼神专注得可怕,碧绿的眸子深处,是高速演算的冰冷光芒,以及一种近乎造物主般的、漠然的疯狂。
谢无咎成了她最有效率的“供给者”。他不再亲自处理朝堂琐事,那些血腥的清洗与镇压,自有麾下酷吏去执行。他的身影频繁出入幽冥殿,每一次归来,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被强行禁锢的、挣扎扭曲的能量核心。
这些“祭品”五花八门:有试图联合地方势力、体内被种下邪术种子的藩王家臣;有修炼禁忌功法、心智已半入癫狂的宗门长老;甚至还有几个身负稀薄龙气、试图在乱局中火中取栗的萧氏远支宗亲。他们被谢无咎以幽冥龙息封印了行动与嘶嚎,如同待宰的牲畜,被投入到苏瓷脚下一个悄然浮现的、由暗金与深灰能量构成的微型漩涡之中。
漩涡无声旋转,将这些蕴含着痛苦、恐惧、力量与污染的“养料”碾碎、提纯,最终化作一缕缕精纯的、带着怨毒与绝望气息的暗红流质,被苏瓷引导着,注入她正在“编织”的陷阱回路之中。
整个过程,安静,高效,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感。
苏瓷的力量在这种近乎掠夺式的补充与极限运用下,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。她眉心的印记颜色愈发深沉,那流转的暗红符文也变得更加复杂、灵动。她甚至开始能隐约感知到,那些被投入漩涡的“祭品”临死前最深刻的记忆碎片——权力的渴望,永生的痴念,以及对死亡的极致恐惧……这些极端情绪,如同最烈的毒素,被她一并吸收,融入那“虚无之丝”,使其更添一份惑乱心智的诡异特性。
谢无咎始终在一旁沉默注视。他看着苏瓷日渐消瘦,看着她眼中属于“人”的情感愈发稀薄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于“编织”本身的、神祇般的冷漠与工匠般的精准。他心中那暴戾的兴奋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占有欲交织攀升。这样的苏瓷,仿佛正在脱离凡俗的躯壳,向着某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、更高层次的存在蜕变。这让他感到一丝失控的危险,却又被这危险本身深深吸引。
“进度如何?”在一次投入了数名修为不低的影蛇叛徒后,谢无咎开口问道,声音因力量尚未完全平复而带着一丝沙哑。
苏瓷没有回头,指尖的“虚无之丝”正牵引着一缕格外浓郁的暗红流质,小心翼翼地缠绕向舆图虚影上,某个位于京畿边缘、看似不起眼的龙脉节点。那里,是计划中陷阱的“触发机关”。
“核心结构已成。”她声音平稳,听不出喜怒,“只差最后一步,‘激活’诱饵。”
她的目光,终于从舆图上移开,落向了依旧在床榻上沉睡的阿还。
谢无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眼神晦暗不明。
苏瓷走到床边,低头凝视着阿还安详的睡颜。孩子小小的身体裹在墨狐裘里,呼吸均匀,仿佛外界的一切腥风血雨都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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