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又见面了? (3/5)
口黑血,单膝重重跪倒在地。
追兵的尸体,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他周围。
他抬起头,望着她消失的方向,沾满血污的脸上,缓缓扯出一个比哭还破碎的笑。
“也好……”
山神庙荒废已久,蛛网密结,神像斑驳,只有残破的窗棂漏进几缕惨淡的月光,勉强照亮一隅。
苏瓷将昏迷的陆惊鸿小心安置在铺了些干草的角落。
他背后的箭伤处乌黑蔓延,呼吸微弱,情况比看上去更糟。她撕下相对干净的里衣布料,蘸着在庙外寻到的积雨水,一遍遍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和嘴角不断溢出的黑血,试图用最笨拙的方式为他降温,延缓毒素侵蚀。
她的左肩同样剧痛难忍,刚刚缝合的伤口在奔波中再次撕裂,血水浸透衣衫,粘腻冰冷。但她此刻顾不得这些,所有心神都系在陆惊鸿愈发微弱的脉搏上。
必须尽快找到解药,或者……一个内力深厚之人强行为他逼毒。
可这荒山野岭,去哪里寻?
就在她心焦如焚之际,庙外由远及近,传来一阵极其缓慢、却沉重得令人心悸的脚步声。
嗒…嗒…嗒…
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凝固的血痂上,带着一种濒死的拖沓,却又异常固执地向着庙门靠近。
苏瓷瞬间警醒,抓起手边的短刃,闪身到门后,屏息凝神。
会是追兵?还是……
吱呀——
残破的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月光将来人的影子拉得极长,投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。
那人倚着门框,几乎站立不稳,浑身浴血,破碎的衣袍被暗红的血液浸透,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支离破碎的轮廓。心口处的伤狰狞外翻,仍在缓缓渗血,左手掌心那个被箭矢穿透的血洞更是触目惊心。
是谢无咎。
他竟活着从那场围杀中出来了。
他抬眸,目光越过持刃警惕的苏瓷,直直地落在角落昏迷不醒的陆惊鸿身上。那双总是盛满偏执与疯狂的眼眸,此刻像两口枯井,深不见底,只剩下死寂的灰烬和一种……近乎麻木的平静。
他的视线在陆惊鸿背上那支显眼的弩箭和蘇瓷染血的、正搭在陆惊鸿额前的手上停留了许久。
然后,他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嘴角,似乎想笑,却只牵动了干裂流血的唇,最终化作一个扭曲而苍凉的弧度。
他没有问苏瓷是否安好,没有解释自己如何脱身,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散发出任何戾气或占有欲。
他就那样安静地、破碎地倚在门口,像一尊被彻底打碎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琉璃盏,仿佛轻轻一碰,就会彻底崩塌散落。
苏瓷握紧匕首,心脏却被那死寂的眼神攫住,泛起一种陌生而尖锐的刺痛。她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,一个字也吐不出。
最终,是谢无咎先开了口。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过锈铁,气息微弱,却异常清晰,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最后的气力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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