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四章 故事继续 (1/4)
西苑靶场的“蜂祸”成了宫中几日来的谈资,那几个被蜇得面目全非的郡王世子更是成了笑柄,连带着他们背后的家族也颇觉丢脸,只能严令约束子弟,一时间,宫中学子们倒是安分了不少。
苏瓷的生活似乎并未受太大影响,依旧明媚张扬。只是,偶尔在宫道上、宴席间,目光会不经意地扫过那个总是沉默独行的靛蓝色身影。谢无咎。这个名字连同他那双过于平静幽深的眼睛,像是无意间落入湖底的石子,在她心底留下了一个模糊的、沉甸甸的印记。
谢无咎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目光里那丝细微的变化。他知道,仅仅是“偶遇”和“解围”还不够,他需要在她心里,种下更特别的东西——一种混合着同情、好奇,乃至……亏欠感的东西。
机会很快来了。
初夏宫中设宴,款待几位远道而来的藩王使臣。宴席设在临水的清凉殿,丝竹管弦,觥筹交错,一派和乐。苏瓷作为将军爱女,自然也位列席中,坐在一群年龄相仿的贵女之间,言笑晏晏。
谢无咎的位置,依旧在不起眼的角落,临近殿门,夜风带着水汽吹入,甚至有些凉意。他安静地坐着,面前案几上的菜肴几乎未动,只偶尔端起那杯寡淡的果酒,浅抿一口,目光低垂,仿佛与周遭的热闹隔绝。
宴至中途,气氛愈加热烈。有藩王使臣提议行酒令助兴,输者罚酒三杯。几轮下来,席间不少年轻子弟都已面泛红光,言语也放肆起来。
不知是谁起哄,将目标转向了角落里的谢无咎。
“久闻皇子殿下勤学,想必文采斐然,何不也来一试?”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郡王世子端着酒杯,摇摇晃晃地走过来,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。他正是上次在靶场被蜂蜇得最狠的几人之一,显然怀恨在心,又不敢明着报复,便想借此让谢无咎出丑。
席间安静了一瞬,许多目光投了过来,有幸灾乐祸,有漠不关心,也有几分看热闹的兴致。
苏瓷也停下了与旁人的说笑,蹙眉看向那边。她认得那个挑衅的世子,是个惯会捧高踩低的纨绔。谢无咎那般处境,怕是……
谢无咎缓缓抬起头,看向那世子,脸上没有任何被羞辱的愤怒或怯懦,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。“我不擅此道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。
那世子见他如此平静,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,更是恼怒,嗤笑道:“是不擅,还是不敢?莫非皇子殿下连这点胆量都没有?还是觉得与我们行酒令,辱没了身份?”这话已是相当不客气,隐隐将谢无咎架在了火上。
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窃笑。
苏瓷的眉头蹙得更紧,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团扇。她看向谢无咎,只见他依旧坐在那里,身形单薄,背脊却挺得笔直,在众人或明或暗的注视下,像一株长在悬崖边的孤松。
他沉默了片刻,就在那世子以为他怕了,准备再出言嘲讽时,他忽然极轻微地咳嗽了两声,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。他抬手用手背抵了抵唇,动作带着一种隐忍的虚弱,然后才抬眼,看向那世子,声音比刚才更沙哑了几分:
“并非不敢,实是……前几日不慎感染风寒,身体不适,饮不得酒,也耗费不得精神。还请世子……见谅。”
他这话说得客气,甚至带着点示弱,配合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方才咳嗽的样子,倒让人不好再逼迫过甚。
那世子一愣,没料到他会用生病当借口,一时语塞。周围看客的目光也微妙地变了变,从看热闹多了几分对这“病弱”皇子的些许同情——毕竟,欺负一个“病人”,总归是有些难看的。
苏瓷看着他用手背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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