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你是我,那我是谁? (1/6)
他将木匣放在案上,打开——
里面是一副完整的青铜面具,额心刻着“还”字。
左半边,是阮青鸾死时手中攥的;右半边,在沈星澜匣中。
两半严丝合缝,像从未碎过。
“阮阮没死。”沈星澜声音嘶哑,“她假死脱身,如今人在‘断香楼’。”
苏瓷指尖一颤:“断香楼?”
那是京师最神秘的戏班,只在子时唱戏,唱的是活人听不得的“阴折子”。
传说入楼者,须以血为票,以魂为座。
“我要带她走。”沈星澜抬眼,眸色近乎哀求,“但我需要你的‘青凰血’,破楼门禁。”
苏瓷沉默良久,忽问:“代价呢?”
沈星澜从袖中取出一封血书——
是谢无咎的笔迹,却写着:
“以吾之魄,换阮氏一命。——谢无咎”
子时,断香楼。
楼在京师最荒的北城根,原是一座废弃的镇妖观。
飞檐上悬着无数白灯笼,灯笼上绘着血红的“戏”字。
苏瓷与沈星澜立于楼前,雪落无声。
楼门吱呀自开,门内是一条极长的甬道,两侧悬着铜镜。
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们,而是——
第一面镜:少年沈星澜在乱葬岗挖坟,从尸堆里刨出一个小女孩,女孩左眼下一粒朱砂泪痣;
第二面镜:女孩长大,在教坊司的梨园中起舞,脚踝系着银铃;
第三面镜:女孩被按在雪地里,太后以金簪划破她喉咙,血溅在谢无咎衣摆;
第四面镜:空。
沈星澜呼吸骤停。
甬道尽头,是一方戏台。
台上垂着朱红帷幕,帷幕后影影绰绰一个身影——水袖翻飞,像在唱《牡丹亭》。
却唱的是: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生者可以死,死可以生……”
声音沙哑,像被火燎过。
帷幕无风自落,露出阮青鸾的脸。
她一袭血衣,左眼眶空空,只剩黑洞洞的伤口。
右眼却完好,眼角那粒朱砂泪痣,红得像要滴出血。
“星澜哥哥。”她轻声道,“你来得太晚啦。”
她抬手,指尖勾了勾——
沈星澜怀中木匣忽然炸开,青铜面具碎片化作数十只黑蝶,扑向苏瓷眉心朱砂痣。
黑蝶触肤即化,苏瓷只觉一阵剧痛,像有什么东西被生生从骨缝里抽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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