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9 章 上学 (2/3)
只幼兔身上,刚才那瞬间的敌意像错觉般消失无踪,只剩下纯粹的好奇,仿佛只是个看热闹的孩童。
白未晞将四只幼兔都装进背篓,转身时,人参娃娃还在原地盯着她。她没有回头,也没有停下脚步。
直到走出很远,她才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动,像是有什么小东西跟了过来,却在她回头的瞬间,消失在浓密的灌木丛里,只留下一片晃动的草叶,和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类似参须的清苦气息。
半个月后。
秋阳晒得新夯的土坯房泛出浅金色,村西头的两处院子终于落了成。柳月娘站在自家院门口忍不住深吸了口气——这半个月来,她咳嗽的越来越少。胸口那股闷胀感也散了,脸上渐渐有了血色。
“未晞姐,快来!赵先生说辰时开课呢!”杜云雀扎着红头绳,拽着林青竹从土路上跑过,辫子梢的银铃叮当作响。
白未晞正帮柳月娘收晾晒的干菜,闻言直起身。新盖的村塾就在张仲远家斜对面,三间土坯房连在一起,茅草屋顶压得平平整整,门楣上挂着块褪了色的“启蒙”木匾,是赵闲庭从家里里拿过来的以前他爷爷写的。
“张愈之呢?”白未晞边走边问。
“他不来!”林青竹答道。张仲远祖孙还在她家住着没有搬,住所不比村塾,置办的东西要多一些。
“他不放心他爷爷,想等的张大夫好利索了再去上学。”杜云雀接话,随即补充道,“小愈之启蒙过了,比咱们都厉害!”
白未晞点了点头, 三人往村塾走去。刚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——十六个孩子挤在一间房里,正围着赵先生分笔墨纸砚。外边也被村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,第一天开课,都好奇得紧。
赵闲庭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,正在给孩子们发笔墨纸砚。
村里人已经知道这些是白未晞捐的,此时看到她脸上皆带着感激之情。
“都排好队!”林茂背着手在屋里转,“七岁的锁头站最前,大丫跟紧了,家宝别推人!”
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找座位。教室两边靠墙摆着四排长凳,是用树干锯成的,凳面磨得发亮;中间是拼在一起的旧门板,全当课桌,腿是用土坯垫起来的,高低不一。
锁头穿着件露肘的短褂,抢到最前排的位置,手里攥着新分到的毛笔,在麻纸上乱涂,墨点溅得满脸都是。大丫扎着羊角辫,怯生生地坐在第二排,把砚台小心翼翼地摆好,生怕碰坏了。杜云雀和林青竹挨着坐,两人头凑在一起,偷偷闻着墨锭的香味,眼睛弯弯的。王家宝仗着身量高,抢了个靠窗的位置,正用手指抠着砚台边缘的石屑。
白未晞走到最后排的空位坐下。她身形纤细,穿着件麻衣布衫,坐在一群半大孩子中间,眼睛扫过桌上的笔墨纸砚时,带着点审视的认真。
“都静一静!”赵先生拿起本线装的《千字文》,书页泛黄发脆,他打开第一页,看了看四周,此刻面对十六个娃和满窗的脑袋,耳朵红得像秋柿子:“叔伯婶子们放心,我……我先读一段,大家听听声儿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,拿起那本泛黄的书卷,念得抑扬顿挫:“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。日月盈昃,辰宿列张。寒来暑往,秋收冬藏……”
声音在土坯房里荡开,像投入湖面的石子。娃们听得发愣,锁头嘴里的饴糖粘住了舌头,大丫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杜云雀的眼睛瞪得溜圆,窗外的大人们也跟着静下来。
赵闲庭念完一段,合上书卷:“这是开篇几句,咱今日先学头四个字。”他拿起松烟墨,在砚台里磨出稠黑的墨汁,转身在石板上写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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