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夜话 (3/4)
日久后,就先部分强施新学,家中子弟又多由此成才,身名尤响,家族就愈发的兴盛起来,反又促进他家新学之道又更进了一步。现在看来他们竟是走在了绝大多数人的前面,你看现在的新学,多是他们当初弄剩下的。邻里常说我们开化,谁知道我们也不过是亦步亦趋罢了,况且现在家中还有多少人还在私塾里打转,转不过弯来呢。子弟基本都在他那里,四叔言语中总还时不时的不满新学,这这那那的也都有些不顺眼,只碍于父亲尚在,他也只是不好和我这晚辈计较罢了。”说完苦笑。
亨玉氏的关注点显然偏了,有点茫然的望向丈夫,问道:“葛家出过神仙?哪位啊?”
“葛洪,那是晋东时候的事了,据说是得道成仙了的。只是不晓得是他家附会,还是真有其人其事,这也无从分辨,只是他家祭祖之时,是有这一位在的。葛自澹葛兄他们德安府这一支,却也是葛氏的正宗嫡传,只是在他爷爷那辈不知什么原因,自家离了族宅,后来远至我们河州德安府来安下了家。到现时虽说也是过去约莫四、五十余载,却也人口不丰,最早又和本家断了来往,到他父亲后来,才慢慢好些,两边走动才渐渐日多。到他这里估计又有什么嫌隙,近些年来竟是只愿留在山内,却也不肯下山返家来。”
“原来还有这一茬。他家虽说本家尚远,祖辈不在了,但父辈都尚健在,这些年住的恁近却也不愿回来看顾,也不知他咋想的,这心也忒狠了些吧。”亨玉氏说着,心里不由一紧,也有些担心怕教坏了儿子。
亨书勤笑着摆了摆手,说道:“那像你说的那样,咳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。”说着不由叹了口气。“我们知己,对他少时之事自是晓得。他母亲在他三岁时就殁了,父亲后来续了弦,继母又有了自己的子女,对他日常多是冷淡的很,父亲又不大理事。渐至长大,他自是成器,继母防备之心日盛,尤是难容。加之他的几个弟弟也算争气,对家里又多有助益,父母脸面有光,有继母从中撺掇,他父亲对他就更是不甚在意了,他自是亦有些心灰。京师学校还未毕业,他就去了外面,据说是游历了些时候,具体做了些什么不晓得,后来听说他家里给了他一笔钱如何如何的,之后就不太清楚了。再更往后就是我们当初完婚,竟是他出国之时,再往常就只是书信来往了,邮路又多有不畅,来信也往往只是讲些见闻什么的。归国之后,联络断断续续的,只是知道这些年他又去了些地方,却是近些年他这一隐居下来,更是有意的闭塞了消息,我竟不得知。我也是在昱州南日府的京师同窗田荣宝师兄往游太白峰时偶遇葛兄,在其来信之后才得以知晓此事。再后来的事情你自是晓得了,去信问候以后,我这抛下家中这些事,匆忙上山。上山前也只是和你粗略提了提,没有深入说起,只因也是不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,意愿又如何,家中是否约定不得外传这些,幸得是你理解支持我,这事又成了。”
“我信老爷的。老爷既然信他,我自也是信的,只是心下有些疑惑,不过刚才听得你这样说过,自然也消解了不少。孩儿们现在都在新学呢,只是同授新学,葛家又能有多少不同呢?”
“这就是我刚刚想说没提到的,多数的新学就学了皮毛,形似而神不似,只是当初为了迎合上面的意思,做了个样子,思想观念没有变,就这样阻力还这么大。办了这么久,费了很大的精力,才有现在的局面,眼见着说不得什么时候又退回去了。”
“没有思想观念的更新,新学的精髓就是掌握个皮毛,可能也是我不得其法吧。只就是这些皮毛就有偌大的用处,所以我也要求孩子们去新学。这回能找到真正的新学,我自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,更何况我和他当初还有情分在的,我对他也是尊重的很。”停了一下,又想想说到:“梧州利川的葛峰,我当初和你提过吧?”
“说过的,怎么了?日常也听一些相熟的妇道人家说起过,说这人在年轻辈里算是顶了不起的一位了。”
“他和葛兄是梧州本家,谱系很近的一大家子,说是子侄一辈中人,也是葛兄早些年带出的学生,只是还没出师就给……也算是离了师门吧。听说另外还有一位学生,就不晓得是谁,他只是不肯说。”
“啊?这也太了不起了。”亨玉氏先是吃惊,继而也是自家高兴起来,“这就太好了,老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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