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六章 救与不救 (3/4)

难种出粮食，鞑靼人想要就给他们算了。只要不进攻内地就行。可是北藩王不同意，他的大儿子死在前线，他绝不会轻易饶了鞑靼人的。不管什么原因，只要他敢打，我们北疆的百万边民都会誓死与鞑靼人决战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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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些话就像是铜钟般的重重敲击着明前的心。明前的脸色变得煞白，双眼瞪大，握紧双拳，一下子就站住跑不动了。

    杀人偿命，欠债还钱，这个男人杀了她一回，他这次死有余辜！她恨不得亲眼看着他去死。可是，他是北疆藩王梁亲王朱堪直的二儿子。朱堪直是一位在北疆很受爱戴的藩王。分封到北疆后，敢跟扰边的鞑靼人打仗，敢无视朝廷的退让和谈命令。跟蒙古人打了二十年仗，打得整个北疆局势都扭转过来！使鞑靼人不敢轻易入侵进犯。他是个大功臣。为了北疆黎民和大明守疆拓土，立下了不世战功。是整个北疆的主心骨。他带领着儿子、下属和军民保护国家做了件大好事。

    连老百姓都知道他是因为大儿子朱原渊战死沙场，才发誓要与蒙古人血战到底永不退让的。是位重情重义又充满血性的藩王。他们不知道他有拥兵自重、染指内地的短处，可他跟鞑靼人开战，得利的却是像李、郑两位寨主一样的北疆百万边民和大明江山。他以替大儿子复**保家卫国的名义开战，是得民心、民众拥护的正义之师。

    他的大儿子已经死在与鞑靼人的战场，如果仅剩的小儿子也死在后方关内大泰岭，会发生什么事？谁也不敢想像，谁也想像不出来。哪怕朱原显死在泥石流的天灾底下，不关朝廷的事，他又会怎么看待内地与朝廷呢？他敢不敢一怒之下就挥兵进关，向早有宿仇的朝廷开战呢！北疆与朝廷早有不睦，误会极深。皇帝恨北疆拥兵自重不臣服，北疆怨朝廷软弱无能，命他们永世镇守边疆不得回京。这里面的积怨极深，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宫廷恩怨。如果这次梁亲王次子死在关内，恐怕又惹出了一番通天大祸了吧。如果北藩王就此与朝廷翻脸开战，谁来抵抗蒙古人？明前自知不太了解时局，也知道此事一出，就像是火山爆发，会点燃扭转了整个北疆和大明的局势。

    更何况，梁亲王朱堪直一力抗击鞑靼人，是卫国有功。不管小梁王做了多少恶事，他们父子凭着这一项功绩就可以名垂青史。与情与理他的儿子就不该死在内地，他也不该绝后，连死两名王妃生的孩子。

    而且小梁王表面上是为了她才入关的。明前眼光阴沉心情忧郁。他如果不明不白地死在大泰岭，她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无法过关的。连益阳公主、崔悯和刘谨州所有人，都跑不了责任和干系。

    所有事都要大乱了。

    这个该死的混账，这个想杀她的坏蛋小梁王！明前咬牙切齿地骂出了声。他不能死在这儿，也不能死在她面前，他要死也得死在他的北疆前线。那才是北藩王该死的死法。这个百年难遇的大坏蛋到死都想连累她啊！她咬紧牙关，一下子转过身。拉起长裙又顺着那条滂沱的泥石流奔下去了。

    小梁王的整个身子已经没入了淤泥，顺着泥石流磕磕碰碰得往下流淌。露出泥浆面的头脸上沾满了泥沙，紧闭着双眼，不知死活。他翻滚着滑下山坡，尚方宝剑也丢弃在了泥石流表面往下流淌着。他被淤泥里的石头、树木撞得晕晕沉沉的，半起半浮。忽然遥远处传来了一声声喊声。朱原显费劲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，勉强看向了右边山坡。他猛得睁大了眼睛惊住了。山坡上一个少女一手拎着长裙，对他大声呼喊着，跌跌撞撞地跟随着泥石流一起跑。

    她怎么回来了？她不是想让他死吗？朱原显惊讶地望着她，晕沉沉地想着。

    泥石流流经了一片平坦坡地，流速稍缓。明前抓紧时间撕掉裙子，用水把裙子扭成布绳子，抢先跑到了前面的一块大山石旁，撑住身体，用力得把长绳子抛向了泥石流里的朱原显。小梁王咬住牙，浑身提劲，努力地翻了个身，向她的方向扑过去抓绳子。但没扑起来就被泥浆冲下去。

    明前只好收起绳子，一边大喊着叫人，一边顺着洪流追下去。她跑得摔倒了，忙又爬着接着跑。又追到了一处洪流拐弯处，流速趋缓，她再一次使劲抛出绳子。这一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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