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卧龙泣血·天机反噬 (1/3)
成都的秋夜裹着浸骨的凉,丞相府书房的油灯熬得灯芯结了焦,豆大的光摇摇晃晃舔着案上未写完的《出师表》——最后一笔“瘁”字刚落下半划,墨汁还凝在笔尖,诸葛亮便捂着唇剧烈咳嗽起来。素绢帕捂上去,展开时竟洇开半片暗红,他随手将帕子揉成一团,扔进案角的铜盆,溅起几点冷灰。
门帘被撞开时,风卷着夜露扑进来,吹得《出师表》纸页哗哗翻卷。姜维的甲胄上还沾着荆州的泥——他是半个时辰前从驿馆抢来的急报,此刻声音里带着撕裂的颤:“丞相!关将军……麦城粮尽,吕蒙引军围了三日,昨日寅时……潘璋斩了将军首级,献与曹操!曹操已奏请献帝,封将军为荆王……”
最后一个字像炸雷落在书房里。诸葛亮的手指还停在《出师表》的“兴复汉室”上,墨笔“咔嗒”断在指间,青竹笔杆裂成两截。他抬头时,瞳孔里的光像被掐灭的灯,嘴角却慢慢扯出一抹笑——不是羽扇轻摇时的温雅,是喉间滚出来的干哑惨笑,像杜鹃啼到血尽时的哀号,震得案上的汤药碗晃了晃,结了膜的药汁溅在纸页上,晕开“北定中原”四个字。
“天意?”他突然拍案而起,掌心落在檀木案面上的瞬间,木屑伴着裂痕“噼啪”炸开。姜维踉跄着要扶,却见丞相袖中突然飞出七枚蓍草——那是他当年在太学山求得的灵草,每一根都缠着细细的红绳,此刻竟挣断绳结,带着淡青色的流光掠过姜维鼻尖,“啪”地砸在青砖地上。
姜维的呼吸顿住了。七枚蓍草首尾相衔,竟排成四个歪歪扭扭的字:元凶在明。
诸葛亮弯腰拾起一枚蓍草,指腹摩挲着草茎上的先天卦纹,指尖的血珠滴在草叶上,瞬间没入纹理。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:“吕蒙是刀,曹操是鞘,真正的凶手……在于一千四百年后洪武年间的青田。”
姜维虽不知“洪武”“青田”是何朝何城,但丞相提到“天机感应”时,袖中那枚先帝御赐的八卦玉佩正嗡嗡震动,玉纹里的“通天机”符竟热得发烫,烫得他隔着衣袖都能感觉到。
诸葛亮转身走向案头的青铜龟甲。那是他隆中山居时从周文王演易台挖来的古物,龟背的裂纹里还嵌着当年卜算“三分天下”的血痕。他咬开中指,血珠顺着指节滚落在龟甲上,瞬间渗进最深的一道裂纹里。
“天道昭彰,血债血偿。”他一字一顿地写,血字在龟甲上泛着猩红的光。下一秒,龟背突然开始“咔咔”作响——那些原本纵横交错的裂纹竟慢慢延展,像活了一般,最终拼成一幅熟悉的图案:刘伯温在应天城外布下的八卦石阵!
姜维倒抽一口冷气。他分明看见,龟甲上的裂纹与丞相昨夜梦呓时画在纸上的石阵分毫不差,连阵眼处刻的“大明”二字都隐在裂纹里,像在嘲笑世间的因果循环。
诸葛亮的指甲掐进掌心,血顺着指缝滴在龟甲上,溅起细碎的火星。他突然转身,厉声喝道:“取八阵图真本来!”
书童捧着丝绢裹着的八阵图进来时,双手抖得几乎拿不住——那是丞相压箱底的至宝,连先帝在世时都只看过三次。诸葛亮展开丝绢,指尖顺着“休、生、伤、杜、景、死、惊、开”八门的纹路游走,最终停在“生门”的位置——那处绢帛泛着旧旧的黄,像在等什么人来填。
他提起朱砂笔,笔锋落处,“洪武”二字力透纸背,连下面垫着的三层宣纸都染了红。姜维凑过去看,却见“洪武”二字周围慢慢浮现出与龟甲相同的裂纹,像两条蛇,缓缓缠在一起。
外面的风突然大了,吹得窗户“吱呀”作响,油灯的火苗被吹得险些熄灭,却又挣扎着亮起来。诸葛亮望着窗外的黑暗,指尖轻轻抚过“洪武”二字,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恨意:“刘伯温,你断我关羽,我便毁你大明根基;你乱我蜀汉气运,我便乱你洪武朝局。这桩天机血债,咱们慢慢清算。”
姜维看着丞相的背影,突然发现他的青衫后背竟湿了一片——不是汗,是咳出来的血,顺着衣摆滴在地上,凝成小小的血珠。但诸葛亮的腰杆却挺得笔直,像当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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