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买。”贺循拍拍它,“先去吃饭,Lucky。”
并非黎可想象中的画地为牢,这个家对视障人士而言足够大且安全的空间,贺循也会带着Lucky出门,去散步,在失眠的夜晚。
瞎子的世界永远都是伸手不见五指,所以夜晚和白天并无任何区别,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光感,永远的黑暗,而夜晚除了黑暗之外,还有宁静。
没有行人和车辆的喧嚣,绝大部分噪音都已蛰伏,能听见巷子里穿行的风声,还有盲杖敲击地面的清脆和小狗吧嗒吧嗒的脚步声,偶尔有路人擦肩而过,也只是好奇打量一眼或嘀咕几句后匆匆离去。
贺循带着Lucky去最近的便利店。
便利店的夜班店员总是同一位女性,声音轻柔羞怯,贺循猜她应该有一双很年轻、会闪躲的眼睛,也许是会被便利店其他店员欺负的性格,没有顾客的时候她会在收银台翻动书页,似乎是个勤奋上进的好学生,后来两人交谈过几句,这位叫小余的店员是个兼职的大学生。
他推开玻璃门,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,只是会绕过货架,直接寻求帮忙:“麻烦您,能不能帮我拿包烟,一个打火机,还有一罐啤酒?”
小余很少见这种年轻男人,身姿修长挺拔,衣着温文尔雅,牵着一条导盲犬,眼睛漆黑,声音冷清,只在深夜出现,每次来都是买烟和酒。
今天还多买了几瓶橙汁。
贺循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,带着Lucky去河边散步。
白塔坊都是旧巷子,这里有座明朝白塔,两条老街,几幢民国时期的建筑,还有流水蜿蜒而过,记忆里白塔绿树红墙映衬,静谧幽美多过于烟火气,这些年政府注重文化传承,有意要把白塔坊往历史文化街区发展,如今也热闹了不少。
贺循小时候在这条河里捞过鱼虾,记得那时河边都是浅滩和乱石子,听说如今已被修整成沿河绿地,两岸树木都挂了氛围灯,成了市民休闲之所,而河对岸有个白塔小学,那边是更热闹的城区。
贺循八岁被父母送到潞白市。
那时候家里生意扩张,父母实在忙碌,贺邈贺菲正值十四五岁的青春期,家里被他俩搞得鸡飞狗跳,贺父贺母焦头烂耳,索性把贺循送去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。
外公外婆已经退休多年,每天伺弄花草,家里清净,小孙子的到来让二老格外高兴。
贺循记得自己转学进白塔小学,外公领着他走进学校,笑容可掬地跟他讲白塔小学的历史,他的外公是白塔小学的第一任校长,校史陈列室至今还挂着外公的照片,也算是桃李满天下,后来他升学念初中,班主任也是外公的得意门生,至今还记得贺循的名字。
外婆是退休的银行职员,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将贺循养高,她年轻时最得意的是自己练就的一手算盘,即便后来银行都升级成了计算机,还念着要把算盘传给贺循,每天坐在蔷薇花架下教贺循珠算。
一晃六年过去,哥哥姐姐出国念书,贺循又重回父母身边。外公外婆对他万分疼爱,天天挂念,贺母索性每年将两位老人接到身边小住几月,后来二老去世,几乎将大部分遗产都留给了贺循,包括白塔坊的房子。
Lucky在旁边吧嗒吧嗒地喝橙汁,贺循拧开啤酒罐,轻轻碰了下橙汁瓶,再摸起打火机,低头拢着点一支烟,火焰热烫,淡淡的烟草味被夜风吹散,他把烟夹在指尖,轻吸两口。
二十四岁之前的贺循除了加班熬夜外,生活健康自律,每天运动健身,烟酒不沾。而如今即便想要沾染什么坏习惯也很难,能做的事情太少,感兴趣的东西也太少。
他倚着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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